能让另外两个人退下去,都已经算是自己发了善心愿意纵着他了,可是谁曾想对方“蹬鼻子上脸”了。
谢骄眠便冷声一笑,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口吻说:“不行。”一个停顿之后,她还补充道,“狐狸不能离开。你要么忍下来就说,忍不了就别说了。”
李君同当然知道谢骄眠从来不会因为自己而有所退让。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看那只狐狸越看越不顺眼。
他总是会忍不住地想着,要么狐狸在谢骄眠的眼前永远消失,要么直接当着她的面将它杀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一只狐狸较劲。
大概是因为,它轻轻松松拥有了自己觊觎了好久好久都没能得到的温柔。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古怪。
自己才反常了多久呢,哪里就有“好久好久”。
而如今的谢骄眠,又哪里谈得上温柔。
他尝试了好几次,即便还是无法接受那只狐狸的存在,但是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妥协。
于是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之后,以一种不解命却又认命的矛盾姿态,甚至还有几分不同于平常高高在上模样的卑微,对谢骄眠说:“我觉得自己和以往相比,变了许多,而你也一样。我不信这是凭空的变化,所以——”他的话锋一转,似乎又变得尖锐了许多,“身为另一个极端的王妃你,不考虑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
山曾还是没有醒过来。
从最开始的疯魔和神智不清,演变到现在的昏迷不醒,李危寻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乎是从踏出摄政王府的那一刻开始,李危寻就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封印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
不过幸好,苏醒是需要时间的,他在谢骄眠身边待了那么久,身上或多或少还是沾染了一点她的气息,不至于刚一离开她,自己就变成半个废人。
但是跟以往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于是在面对这样垂危之态的山曾时,竟然还是显得如此渺小,如此束手无策。
生江也是日夜不歇地守在山曾身旁,如今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憔悴了许多。
他一晚上没有沾过水,声音难免沙哑艰涩:“陛下,山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