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碎裂难免溅起飞尘木屑,谢骄眠颇为嫌弃地别开了头,但还是没防备吸入了些许灰尘,呛得自己接连咳嗽了几声,让在场之人的心都不由为之一紧。
嫣灰立时反应过来,为谢骄眠张开了一层结界,好不让更多的飞尘侵袭谢骄眠的身遭。
虽说用结界来阻挡这一星半点儿的灰尘属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家的上神大人如今过于娇贵了呢。
李君同也意识到自己的动静过于大了,想要开口解释,或是聊表一下自己的关切,却还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就被谢骄眠截断了——
“你发什么疯?”
这句话虽然是吼出来的,但她毕竟尚在病中,中气不足,加之声音又娇又软,就算再怎么生气,听上去也难有半分震慑之意,甚至还不由让人觉得,她好像就是在撒娇。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当谢骄眠皱眉的时候,无论表面上多么具有欺骗性,都不要相信。
李君同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免不了要受谢骄眠一番口舌,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气息过于熟悉,也过于浓烈,甚至才刚一踏入院中,他都能将这个人的身形气度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二。
来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掩藏好自己的气息,发现了自己的到来之后,不仅没有反应过来想着掩藏,反而像是等待他的到来一样,释放出了更浓烈的气息。
这熟悉的松枝雪水的气息……
他从来没有觉得被这样猖狂地挑衅过。
即便是李危寻,在朝堂之上与他明争暗斗多年,也不曾……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中白光一现,最终定格在某一个人的名字上,于是眼前,就好像也跟着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接着就是转身后的容颜……
似乎,跟谢骄眠面前的那个男子,身形气度,都……颇为相似。
“这个人是谁?”他或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声质问的沙哑。
谢骄眠一挑眉尾,目光意味不明地看向他身后的红卢,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忍冬的身上。
那个眼神淡然,但是无一不在诉说着“你果然还是会背叛我”。
忍冬熬不住谢骄眠这样的目光审视,与她错开视线,死死看着地面。
她不知道谢骄眠又看了自己多久,只能分心感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永远不在同一个节拍上。
直到谢骄眠重新开口,且对象不是她的时候,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