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跟面对王爷时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妃怎么敢的啊……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谢骄眠的身上。
美人依然懒倚在床上,她怀中的狐狸似乎因为香怀过于柔软舒适,竟然还惬意地微眯起了双眼,眼中些微水汽迷离,看上去将困欲睡。
即便是知道王妃性情大变,但是他从来、从来没有像今日此时这般直观地感受到谢骄眠的“今非昔比”。
上一刻他还在怀疑,这个人难道是用了什么邪术吗,竟然能让襄国国君和摄政王纷纷对她宽容,甚至还别有一种宠溺的柔情?
但是此刻,他忽然就觉得,或许不沦陷,才是错误的。
肤浅一点,是没有人能够真的忍心对美人心狠;稍微深沉一点,便是任何人在面对这样看似清冷骄傲又仿佛从骨子里都透出一星半点温柔的矛盾体时,都会不由自主为之心软动容。
——虽然这样的深沉,在红卢的脑海中只仿佛是夜里的烟花,炸开一瞬之后便熄灭。
他一定是被王妃如今带着病态苍白的模样给迷惑了。
王妃可一点都不温柔。
她骂起人来的时候可凶啊……
思及此,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还一直盯着谢骄眠,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深怕自己的目光被发现,于是强迫自己回神,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目光之后,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不能让王爷觉得自己多了一个情敌,他是无辜的……
李危寻没有接谢骄眠的话。
他明明也算是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名号之称的人,却在谢骄眠面前屡屡碰壁。
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比自己还更能阴阳怪气吗。
他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准备开刀向李君同:“英臣啊,宫中烦闷,日子一久,朕便愈发想念你府上的‘西湖雨后’……”
但是他还没有“阴阳”完,谢骄眠怀中狐狸的身子忽然抽搐了两下。
最开始的时候,狐狸似乎还有心隐忍,但是不过两息,他的伪装便被撕破,直接瘫在谢骄眠的怀中,痛苦地颤栗着,喉间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脆弱又揪心的呜咽,让人闻之心紧。
谢骄眠还不清楚状况,但是她唯一能知晓的,就是嫣灰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