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曾几何时,看着对方在自己的眼前受过了无数次伤。
为什么会受伤?
他不知道。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对方身上有无数古怪的秘密,而他距离那些秘密,不过薄如蝉翼。
女子见他没什么反应,只一直僵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只前爪。
夜晚虽然灯火稀微,但是眼前的微亮足以瞥见一只雪白狐狸爪子上的一丝猩红血迹。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那一星半点儿的血渍已经凝固在上面,在夜色中看过去,就好像是从肌肤血肉中生长出来的纹路一般。
“狐狸?”
对方又唤了他一声。
很奇怪的呼唤。
为什么?
是因为没有互相赠与名字吗?所以少了牵绊吗?
可是他本来就是没有名字的。
或许本来是有的,但是他忘记了。
他行走世间千万年,杀过无数人,有的叫他“玉面”,因为他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狐狸;有的叫他“百尾”,因为狐狸的一条尾巴代表着一条命,而他就好像是杀不死一样。
那些这样叫他的人,都只能存在于一个仰望他的角度。
没有人能够与他并肩,没有人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轻唤他的名字,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为伍、知晓他的名字。
因为无人呼唤,因为不能自己呼唤自己,所以遗忘,竟然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见狐狸不仅没有反应,反而将小脑袋垂得更低了,她看着手腕上那道不深不重的伤口,心中不免猜测,——难道是因为不小心划伤了她,所以心中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