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现在不是。
于是,他就只有一双被血泪模糊了的眼睛,以及总是开出玫瑰的唇角,来对眼前人,宣告他的欣喜,与忠诚。
“嫣灰,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想说她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但是她现在面对一身是血的嫣灰,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尽管她知道,这只是一个荒唐梦境,但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嫣灰摇了摇头。
毕竟这些对于他而言,都不值一提。
他只是虔诚而又悲切地看着谢骄眠,伸出一只手,没有再主动上前,像是在等待对方主动地回应。
他尚且残留玫瑰一朵的薄唇缓缓张合,声音依旧沙哑,且沉痛。
“大人,我来带您走。”
“大人,跟我回家吧。”
***
入夜深沉,摄政王府灯火通明。
乌姿抬手轻抚眉间的褶皱,又不动声色地将额角的冷汗揩去。
李君同总觉得他轻抚眉心的样子有几分眼熟,且这样的动作对于乌姿而言,过于陌生。
毕竟他在此之前,从来不曾见过乌姿有类似的动作。
但是他的心思并没有在这方面有所纠结。
他上前一步,问道:“她怎么样了?”
君子凉薄的眉心间尽是担忧,眼中的急切有一种难以化开的、无法言说的浓沉。
乌姿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身后躺着的谢骄眠。
美人昔日口舌刻薄的样子浮现在脑海中,彼此对峙的场景异常清晰,所有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但是如今,却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