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楮杉坚决否定:“县里的教学质量怎么能行?至少也得去市里。”
母亲叹了口气:“市里的学校排场大,住宿费、书本费、生活费,样样消费都不低,身边儿的孩子也都是城里长大的,到时候每个月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秦楮杉说:“多见见世面是应该的,朵儿是女孩子,不能让她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马上就找到正经实习了,每个月发工资的那种。”
母亲的声调明显地因为惊喜而提高了不少:“是吗?能在申城稳定下来啦?”
秦楮杉信誓旦旦道:“嗯,你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他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失。
他一个已经被自己本专业封杀的人,到哪儿去找每个月发工资的实习去呢?
一路走来,二十年的人生中,他身上千斤重的担子从来不曾卸下来过。
可从前,即便前路再迷茫,却始终有那样一束指引着他的光。
没想到到头来,他依然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甚至连这最后的一点光芒,而今都不配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