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寒山看了许久,道:“你是一个瞎子。”
“不错,夫君叶秋确实是一个瞎子。”董清丝毫没有避讳。
“叶秋?你说他的名字叫叶秋?”苟寒山道,商国还有一人叫叶秋,那是地榜排名第一的炼器师,而且是他恩师。
“我夫君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金梧桐冷不防地道,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苟寒山一滞,道:“这位是?”
金梧桐没有怯场,正色道:“叶秋的妻子金梧桐。”
苟寒山有点蒙圈了,以他的智商竟然一时理不清思路,好半晌,终于明白了,“清儿只是这位瞎眼少年的妾?”
董清点了点头,“就像当年的外祖母一样。”
“清儿放肆!”董战喝道。
苟寒山的目光清冷,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动怒,“战儿,把前前后后都说清楚。”
董战将叶秋所有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包括他入赘神兵山庄,董清因为看重他的才华委身为妾,自己起先不同意,后来实在拗不过等等。
苟寒山听罢,脸色渐渐铁冷,酒樽往桌上一掷,道:“我想想问问,你一个赘婿,凭哪一点敢纳我苟寒山的外孙女为妾?”
席上的气氛骤冷,谁也没有说话,只剩下烛台的火烛幽明幽灭。
董清欲开口解释,被叶秋抬手挡住,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问的对象是叶秋。
叶秋的嘴角依然还挂着笑容,不缓不慢地道:“凭的是苟老先生也是赘婿。”
此言一出,整个中厅顿时炸开了锅,苟寒山是当朝驸马,严格说来确是入赘皇家,但那怎么能一样,两者是天与地的差别。
“大胆!你个小瞎子安敢与我爷爷相提并论。”苟不冷喝道。
叶秋笑道:“都是赘婿,何分贵贱。”
“你……”苟不冷被气得目睚欲裂。
苟寒山的脸色愈加冰冷,鼻孔中冒着寒气,虎目圆睁似要杀人,“老夫六岁学炼器,十七岁便是四品炼器师,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上承皇恩,下佑黎民,岂是你瞎眼小儿能糟践的。”
叶秋用鼻子嗅了嗅,拾起象牙箸,微微探出,在身前一臂之处稳稳地夹了块庚须肉,放入嘴中慢慢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