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姑站在叶秋的身后,似乎根本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就仿佛一个侍立在侧的老侍女一般。
见到徐小姑杵在那里,王重和苟不寒哪里敢坐下来。
王重是聪明人,忙道:“雪皇前辈和狗皇前辈,请上坐。”
苟不寒与吕自知素有交情,使了一个眼色要他让座,因为自己这个位置算不上尊位,没有资格让座,只有吕自知和王重的位置靠近叶秋,正是最好的座位。
吕自知咳了一声,道:“今日是谢师宴,是属于炼器师的盛宴,两位前辈虽然修为卓绝,但鸠不占雀巢,两位前辈如果入座未免乱了以器兴国的国策。”
在商国,一名七品炼器师的地位尊崇,甚至略高于人皇境强者,所以在谢师宴上,狗皇也只能屈居幕后。但有时候武力高的偏偏有些强势,两者殊难相融,若不是器皇在修为和炼器都在商国首屈一指,这样的国策是很难执行的。
炼器师的优势是结交甚广,与同一层次的强者大凡有说不清的恩情纠缠,如果得罪一名炼器师,当时可能没有任何后果,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干年后,炼器师就会纠集一大波强者来报复。这样的事情在商国屡有发生,也因此炼器师的地位日益巩固。
吕自知是相当自傲的,至少狗皇他还没放在眼里,只要他潜心几年达到七品炼器师,然后炼出几件让人皇境强者心动的宝器,那时候买凶杀他也不是难事,即便是现在狗皇如果要出手对付他,也会有人皇强者替他出面。
徐小姑没有答话,她知道今夜她并不是主角。
“干杯。”叶秋呵呵笑道。
吕自知似乎有些喝不下去,整了整衣衫,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买通了炼器师公会,还是用别的方法取得了青彦榜榜首的虚名,但我相信事实胜于雄辩,明日的朝歌争鸣会让所有蛇鼠现形!”
“老先生贵姓。”叶秋觉得这位老先生颇有些意思。
“免贵姓吕,上自下知。”吕自知正色道。
“看来吕老先生一定是一位出色的炼器师。”叶秋笑道。
吕自知听了老半天,只有这句话略合他口味,稍作拱手道:“出色不敢当,但总归比浪得虚名的好些。”
叶秋抿了一口酒,美酒佳肴让他有些微醉,“常言道:人贵乎自知,难得吕老先生人如其名。”
“你什么意思?”吕自知不解地问道。
叶秋笑道:“我的意思是,吕老先生既然知道自己不出色,为何还要诸多废话。”
“你……”吕自知恼羞成怒,紧咬牙关,只恨打不过对方,一拍桌子道:“明天我一定会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到何谓炼器!”说完拂袖而去。
“可惜我是瞎子,明天一定看不到。”叶秋笑道。
蟾宫殿内此后一直都很安静,两柱香后,席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