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叶冬还是迷迷糊糊地沉浸在古阿的那一番话中。
待到天后面前,叶冬跪着施了一礼,贺道:“祝天后生辰快乐。”
“起来吧,孩子。”天后看到叶冬的模样心内有些复杂,他叫自己“天后”而不是“母后”,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还是不愿意。
“我……我没带贺礼。”叶冬站起身来,怯怯地道。
天后微微一哂,道:“本宫不要你的贺礼,听说你书读得不错,本宫要考考你。”
“嗯。”叶冬点头,听到没要贺礼,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众人都竖耳恭听,想看一看天后的长子有没有董老头说的那般天才。
天后想了想,道:“你说一说六国的形势,再谈一谈商国的将来。”
听到这个问题,在座的宾客讶然,这个问题算得上是一道策论,莫说是顶尖学子,就算是朝中重臣也不敢说能答得上,更何况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但天后就是问了,答与不答是叶冬自己的事情。
叶冬全然没有惊讶,这样的问题似乎正是他意料中的问题,稍作拱手道:“要论六国的国势,必须得先从六国地势说起,商、赵、经、离、上梁、下梁虽处一域,却大有不同……”
董老先生听后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有宾客突然寂静下来,安静地听着这个十岁少年徐徐道来。
“商、赵在北,气候寒冷,地势以连绵山脉居多;经国在东,离国在南,各靠东南两海,海中物产丰富;上梁、下梁居中,地势平坦,大多以平原为主。从真元石矿的分布来看,上梁、下梁占了一半以上,经、离两国各占两成,商赵平分一成……”
叶冬侃侃而谈,听者点头称是。
“这能说明什么呢?”天后问道。
叶冬从容答道:“所有的这些决定了一个族群的习性,以上梁国、下梁国为例,他们占据了大西域最好的资源,国富民丰,国力虽然强大,但大部分人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世原则。经国和离国邻海而居,国人大多喜欢冒险,同时也喜好算计,不做亏本买卖。而商赵两国却不同,资源短缺,气候寒冷,每日思考的就是生计,因此最具攻击性。尤其是赵国,重武轻文,是虎狼之国,如果要防就必须先防赵国!”
叶冬话毕,全场哗然,商国谁不知道赵国是商国的盟国,所谓唇寒齿亡,两国必须精诚合作才能共抵外侮。
天后表面安若无事,十指却已经狠狠地掐进肉中。自她摄政以来,赵国确是屡屡试探她的底线,虎狼之意非常明显,多次想趁着政权交替的间隙吞掉商国。
“接着说。”天后平静地道。
叶冬再拱手,道:“我觉得商国所要思考的问题在内而不在外,数百年来重文轻武的治国理念实则是一种韬光养晦,到得今日商国的国力并不在赵国之下,如果稍作调整,能文武并重,必能占据更主动的位置……”
叶冬随口说来仿佛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听者或点头或摇头,但无论对与错,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这份见识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