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刻钟,程树根被带到了厅中,阿聪见到师父面容憔悴,抱着他的头痛苦流涕。
“我们回家吧。”叶冬没想到一切这么顺利,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等董平回来了,打心底里讲他还没有做好见故人的准备。
三人从国舅府告辞。
回到人草堂主院,师娘喜极而泣,问阿聪是如何把师父救回来的。阿聪支支吾吾有些说不明白,以他的能力尚不能准确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胡乱说了一通什么珠子、一万两之类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多是不甚明白,转而问叶冬。叶冬说两人到国舅府诚恳地登门道了歉,那夫人也算善心便放了师父。
师娘等人听得半信半疑,不过也不便深究,好在人是回来了,那才是千好万好的。当下师娘代程树根做了决定要减少冰灵芝的出售,尽量做小些,能低调则低调,只需将日子过好就行。几位徒弟包括小思都表示同意。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冰灵芝为何会出了问题?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小思皱着眉头问道。
“我也不明白,靖和斋向来讲究声誉,不可能会做这些手脚,对他们也没有好处。”张大成道。
其实这个问题叶冬也思考过,并且也问了古阿,古阿的解释是这样的:一箩筐的土豆总有那么几个是烂的。而冰灵芝这种东西又较为特殊,不能看还不能用神识探测,烂的很难被发现,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情理之中。
这件事情之后,日子又复归于平静。
国舅府。
董夫人拿着那叠金票从早数到晚,直到日落时分,方才等到董平回来。
董平脱下官服,在小厮递上的盆里洗了把脸,长舒了口气,道:“应酬半天还真是累人。”
“老爷,这是你外甥送给你的金票。”董夫人笑盈盈地道。
董平微眯着眼睛,右手穿过她的黑发,这是他最喜欢的妾室,早些年正室病故,他也想过将她扶正,但细细一思量,她终究不是那块料,于是现在这样也挺好。
“老爷,你不看看吗?”董夫人再问道。
“哦?”董平随手取过金票,他常在友人中自叹,这一生最不缺的是钱,最缺的也是钱。当他取过金票的时候,眼神还是带着不屑的,作为当朝国舅爷对钱财不屑一顾是应有的气质,而当他真正看到那金票上的数字时,还是有些动容,身子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谁给的,这么多?”
“你外甥。”董夫人两个粉拳轻轻敲着他的背。
“外甥?哪个外甥?”董平疑惑地道。
“你有几个外甥?”
“太子殿下?”董平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刚才还在与他喝酒,他压根就没提起这件事。”
“也许是二殿下。”董夫人随意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