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寒山沉吟良久,道:“恩重如山!”
“今时今日的苟师弟便是如此报恩的吗?”
苟寒山缓缓闭上双目,不再回答。
王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昔日天后虽然总揽朝政,但终究是辅佐商帝,老臣纵然有些不愿也尚能接受,但天后称帝之事,老臣断不能答应。”
说完,王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长剑,在脖颈上一横,鲜血直流。
天后目光如刃,死死地盯着众人的反应,“还有想自刎的,请趁早。”
老太师叶龙磕头道:“老臣有一事相求。”
“说。”
“王重也算是个磊落之人,请天后放过王重的家眷。”
“哼。”天后冷哼一声,“王家的女眷本宫不再计较,但王家的男丁一个不留!”
有几位老人的身子明显一颤。
这些老人或许前半生权倾一方、不可一世,但如今已然迟暮,心中更是挂念着满堂的儿孙,一个个只能无奈附首,陆陆续续答应拟诏。
天后嘴角微翘,轻蔑一笑。
“老臣无才,不敢拟诏!”苟寒山俯首一拜道。
天后眼皮一动,没想到在最后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是自己的外公横生枝节,“你什么意思?”
“老臣深受皇恩,又是叶家老祖的弟子,万万不敢做出此等忘恩负义的事情。”苟寒山坚定地道。
“本宫的好外公,苟老先生,你是不是以为凭着我们那点血缘关系,本宫就不会杀你?”天后将声音刻意放低,但她心中的怒火喷薄,藏也藏不住。
“老臣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背千古骂名。天后要反、要称帝,老臣也拦不住,只是不要让老臣当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苟寒山道。
“不忠不义之人?呵,当日你抛妻弃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
“陈年往事又何必再提。”
“你说不提便不提吗?你驸马爷倒是当得开心,可曾想过别人的苦楚。”天后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