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从不对我发火,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人物。
他面色沉静地望着我,“那个人是我,但我不可能一直是那个人,你懂吗?”
我拼命摇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压根没有逼我,只是试图和我讲道理,可我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拽住,只需要微微一用力,就可以被人一把捏碎。
我不明白我的玻璃罐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不再温暖明亮,反而给了我一股压迫的力量。
我想说自己不懂,却又似乎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陆瑾言看着我泪水盈眶的样子,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可是片刻后,又恢复了前一秒的模样。
他看着我那牢牢握住他的手,轻声提醒:“祝嘉,该放手了。”
我死命咬住牙关,生怕眼泪会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因为一旦它们就此滑落,我怕自己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拼命摇头,觉得自己太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明白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接下来看似必然的决裂。
可他就这样冷眼旁观我的脆弱,我终于慢慢地松开手,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方干净的墨蓝色格子手帕递给我。
我哆嗦着接了过来,而他一言不发地离开。
然后我终于哭了出来。
那个黄昏,我不知道蹲在原地哭了多久,直到听见手机刺耳地响起来。
我以为会是陆瑾言走了之后又放不下我,可是打开一看,屏幕上却是陈寒的名字。
我曾有过的那种但凡看见他来电便会心跳不止的感觉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又烦躁的心情,我擦了擦眼泪,接起来,“喂。”
他还是那样,一遍又一遍恳求我和他谈谈,而这一次我十分干脆利落地答应他:“好。”
他被我弄得一愣,接着便有些不可置信地叫我一声:“祝嘉?”
仿佛担心我被人魂穿了。
我深呼吸,很快说:“步行街的星巴克,等我一个小时。”
这条路我一天之内三次经过,第一个来回是与陆瑾言一起,而现在这第三趟却成了我一个人的短途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