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言有事瞒着我,但不论我如何询问,他都闭口不言,甚至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
我渐渐觉察出,也许这样的行为可以称之为逃避。
暑假还剩下八天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去找陆瑾言的机会。
那天程叔叔陪我妈去医院开药,而我趁着这点时间,一路坐出租车飞奔去了市中心。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咨询中心的大门,却仅仅从前台小姐那里得知,陆瑾言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的假。
我几乎每日打电话给他,却从未得知关于请假的只言片语。
我扑了个空,茫然无措地站在咨询中心门口,最后只得拨通了陆瑾言的电话。
他接起来,温温柔柔地叫我:“祝嘉。”
那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安然,好像天崩地裂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事。
我问他:“陆瑾言,你现在在哪里啊?”
他稳稳地回答我:“在咨询中心上班啊。”
我木然地接续追问:“最近还是和以前一样忙啊?
慕名而来的病人一个接一个,要靠预约才能见陆大医生一面吗?”
他低低地笑了几声,“是啊,很忙。”
夏天都快要过去了,太阳还是这么刺眼,晒得我口干舌燥、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我随意说了几句,就以不耽误他工作为由挂了电话,而他欣然说再见,毫无留恋地挂断。
图书馆大厦在我的视线里岿然挺立,那片清澈透亮的湖也静静地躺在前方,然而我再也不见了从前的心情,不会一见到它们就想起那个温柔沉静的男人,也不会一想起那个男人就觉得平静安详。
有什么东西在短时间之内变了。
而一旦涉及到陆瑾言此人,我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也有如脆弱的气球,一旦被人戳破就漏光了气。
我甚至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就这么假装平静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