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动怒,仍然平静地望着我,仿佛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本应更加恼怒的,却因为那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包容与宠溺消失了怒意,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都半年过去了。
半年来也只在梦里见过他。
一次又一次追问自己,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了?
是因为终于发现了我不值得他经受那么多的磨难吗?
所以他决定淡出我的人生,不再给予我那些危难时刻匮乏成灾的温暖与希望。
每次想到,都觉得心又死了一次。
可如今的他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带来了覆灭一切的惊喜与狂欢。
我望着他,很难再骂他怨他。
半晌,终于慢慢地说:“出国的时候就和她和好了。
这半年来每周都和她通电话,陈叔叔说她病情也好转了,没有再继续吃那些对身体有伤害的药。
我一边欣喜于和她的灾难终于过去,一边为你的事情耿耿于怀。
也说不清该喜该忧,还以为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喜忧参半。
毕竟上天不会那么眷顾谁,不会让人事事如意,活得无忧无虑。”
我老气横秋地说了这么一番矫情话,却听陆瑾言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斜眼看他,却听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半年时间不见,你竟然已经有了这种禅意和悟性,是不是再隔半年我就只能去尼姑庵找你了?”
我痛恨他还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种玩笑话来,又一次拽紧了他的衣角,定定地望着他,“陆瑾言,你还喜欢我吧?”
是个反问句,带着无比肯定的语气。
是的,我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也一定要听到那个答案。
他低下头来望进我眼里,唇边有些微笑意,“这么自信啊?”
我点头,“没错,就是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