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像在演偶像剧似的,美好得不可思议。
那一刻,陶诗的望着那辆黑色的汽车消失在视线里,终于泪如雨下。
他说过的,要她不能在别人面前哭,因为哭只会令伤害她的人更加得意。
可是他也说过,全世界只有他不会那样对她,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出现在她身旁,给她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宇宙,她可以放心大胆地在里面伤春悲秋没关系。
她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却越发深刻地理解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有的话在你说的时候也许是出于真心,也是信誓旦旦地想要将它当做一个承诺去践行,然而承诺这种东西真的是有保质期的,当过了特定的时间,不论当时说话的人有多么坚决,它的效力也终归在日益削弱中变得脆弱起来。
世上最美好之事无非承诺,而对于承诺来说最致命的东西却是时间的流逝。
它经受不起这个考验。
她也一样,经受不起。
八年时间,她爱上一个人。
八年时间,她明白了她也许永远都得不到这个人。
这个事实终于伴着雪夜带来的寒意侵入陶诗体内,冻得她瑟瑟发抖,体无完肤。
陶诗回家的时候,祁行已经换上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梨,一边看报纸。
听到开门声,他唇角含笑地抬头问她:“回来了?”
她机械地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然后一路走上二楼的卧室,没有答话。
祁行跟了上去,重新推开她关上的卧室门,审视了一圈她的面容,在发现她苍白的脸色和险些失去血色的嘴唇时,心下一紧,“被冻着了?”
然后他顿了顿,伸手去碰她红肿的眼睛,神情一变,语气陡然急促起来:“怎么哭了?
是不是陈冬亚对你做了什么?”
陶诗缓缓抬头看他,在看清他眼里的焦躁不安时,忽然间心下一动,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没事,电影太感人了,就把眼睛都哭肿了。”
“那就是冻着了?”
祁行松口气,转身去开门,“我给你放热水,先泡个澡——”
“不是冻着了,如果你是指我的嘴唇没什么颜色的话——”陶诗几乎是娇俏地把语气放轻快了,“我们接吻了,也许是时间太长,要么就是他太急躁了,所以把我嘴唇都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