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伺候的人多数敦厚老实,很好相处,只孔嬷嬷是内务府派来来教导宫中礼仪和规矩的,你们对她需得恭敬客气。”柳望舒让玉钿拿了四份荷包来,“你们来照顾我一场,也是缘分,希望我们都能善始善终。”
四人应好,白鹿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姑娘,柳望舒让她说,“这次进京,在路上遇到了锦州刺史董家的马车。”
“听他们下人说的,是送他们家姑娘进京当王妃的。”白鹿说,柳望舒也是王妃,那董家小姐要也是王妃,不就和自家姑娘成妯娌了吗?
“但京中并没有传说要新定王妃呀?”玉钿奇怪的说,“姑娘进宫都不曾听说过?”
“许是他们私下有了默契,但是还没有公之于众。”柳望舒说,现在就是晋王没有娶妃,啊,勃王也还没娶妃,但是陛下应当不会给勃王选一个封疆大吏的岳丈。
“此事并不与我们相干,在他们没有对外说的时候,我们就当不知道此事吧。”柳望舒说。
白鹿面露难色,黄莺心直口快的说,“却好叫姑娘知道,这锦州董家,和我们将军有些不对付呢。”其实说不对付还是说的轻了,压根就是有过节,朝廷给的军粮兵饷要经过锦州才到安北,安北的药材皮草也要经由锦州才能售往中原,锦州自然不客气的伸手卡要,林梦柏忍了几次,也去和董文勋好声好气的商量,董文勋面上称毫不知情,不可能有这种事,锦州富的很,怎么会看中安北这三瓜两枣。
但是董文勋是锦州的土皇帝,他要不默许,底下人怎敢如此猖狂。
讲理不通,林梦柏后来就放任一小伙马匪进到锦州地界,洗劫了一处别庄,好巧不巧,那个别庄正是董文勋的,被翻了个底朝天,损失惨重。
当时董文勋还上书朝廷说林梦柏剿匪不利,任由马匪深入锦州杀伤掳夺,林梦柏自然要上书喊冤,安北地界的马匪已经剿除干净,主犯从众抓了有几十人在大牢里等着送进京审判,他也不知道锦州的匪徒是哪来的,那总不能天底下的匪徒都归他抓吧。
董文勋吃了个暗亏,之后他再卡要,林梦柏就派出匪徒小偷去洗劫董文勋的庄子,反正他庄子多,油水丰厚,林梦柏自己盘算了一下,除去卡要的损失,他还能赚点。
董文勋让人找林梦柏的错处,却不知道林梦柏每次从他庄子里拿的东西都造册做了帐,万一到图穷匕见那一天,林梦柏就会把账本送到陛下跟前,你先去解释你这巨额财产的来源。
柳望舒听完这些牵扯后说,“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先防备着点。”
“希望这位董小姐识相,不要来我面前找不自在。”
柳望舒轻笑,“否则她父亲在舅舅面前没占着便宜,她在我也占不到便宜,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钿带她们去房间休息,“你们来就是领大丫头的例,每月有一两银子,二十尺布,每季添两套新衣服,过年和姑娘过生日时另加一套,每月可旬休两日,逢年过节有加菜,府上有什么喜事,赏赐是另外给的。”
“姑娘人好,好伺候又大方,就是一时犯了错也不打紧,只要主动跟姑娘认错,姑娘不会从重责罚。”玉钿说,“你们以后伺候姑娘,可不能让她受委屈,姑娘有时候心思重,晚上睡不着会去院子里走走,你们要记得陪着她,还要说些笑话,犯蠢也没关系,要逗姑娘开心。”
玉钿说着都要更咽了。
“好姑娘,你怎么说着说着要哭了,我们才到姑娘身边,还要你带着我们呢。”白鹤说。
“你们都是一起,又都有本事,我怕我在姑娘身边待不长。”玉钿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会把怎么伺候姑娘都告诉你们,你们好好伺候姑娘,只要姑娘好。”我在不在姑娘身边无所谓。
“好姑娘。”白鹤挎着玉钿的手,“你是陪着姑娘长大的,情分可不能比,我们还担心这中途过来的,要受你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