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禄说是他换的,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张喜的舅舅。
张喜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脸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我和孙禄一起看了他一会儿,抬起眼对视,却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孙禄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祸祸,这都三天了,这个季节,尸体怎么都没生尸斑啊?”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张喜穿着皮鞋的脚面上摸了一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对张喜的舅舅说:“这样不行,必须得找个问事的来,重新替张喜操办。”
张喜的舅舅干笑两声:“呵呵,我们两口子都不在本地,哪认识什么问事的。再说了,这都停三天了,还重新操办什么啊。”
见他一副皮笑肉不笑,敷衍了事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尊重一下死者吧。”
说完,我让孙禄在这儿盯着,说我去找问事的来。
问事这个行当是很特别的。
如果没亲属或者德高望重的人出面,问事的就绝不会掺和红白事。
张喜的舅舅不肯出面,我只好就近去找别的问事人。
而我在这里认识的,也只有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桃园村问事张安德。
来到小桃园村,我凭着上次的印象直接找到张安德家里,刚要拍门,忽然,里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出来一人,居然就是张安德!
“来了?”
“昂。”我下意识的回答。
“那赶紧去把事办了!”张安德一边系着扣子,一边上了我的车。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多想。
上了车,我直接对张安德说:“我想请您去帮忙主持一件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