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几个村民手里绑着长竹竿的网兜,再看看远处河面上漂浮着的十多只死鸭子,我心底一阵发寒。
老憨紧拉着我的手,红着眼睛说:
“你憨叔今年就养了这百来只麻鸭,我就指着过年把它们卖了,来年给你小良弟弟和你小莉妹妹交学费呢。这他妈一下午全死了,我咋弄啊?”
“憨子!”三爷爷大步走过来,一把打开他拉着我的手,沉着脸说:
“福安他们是来办公的,你别跟着瞎搅合。”
听三爷爷一说,老憨看了我一眼,蹲到一边,盯着河面抹了抹眼睛,不吱声了。
瞎子走到我旁边,小声说:
“走凶先走水,这些鸭子是让河里的鱼和王八给咬死的。”
如果我不是阴倌,听了这话,肯定觉得他精神不正常。从来都只有鸭子吃鱼,哪有鱼咬死鸭子的道理。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旦风生水势突然变得险恶,必定是会产生一些反自然现象的……
一辆警车和一辆医院的面包车先后停在村口。
郭森跳下警车走了过来。
“郭队。”
“郭队。”
郭森摘下警帽,看了看地上的死鸭子,抬眼看着我低声说:
“尸体送来了,但是我和赵奇必须全程跟查,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明白。”
“尸体放哪儿?”
我勉强笑笑:“还送我家去,放在院儿里就行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