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干了,又是意外状况,还说什么加紧……
‘瞎子’像是感觉出我的急躁,对郭森说:“别让我问,你用最简略的话告诉我大姐的状况,边走边说。”话音才落人已经回到了走廊上。
郭森跟在后边快速地说道:“高夫人娘家姓褚,十四岁嫁到黄花溪一户姓高的人家做童养媳。不过才进门不到两年,公婆就病故了。她独自一人把比自己小十岁的丈夫拉扯到十六岁,她丈夫却在那年不告而别离开了黄花溪,从此再没音讯。那时他们已经圆了房,她丈夫出走时,她已经身怀有孕,十月怀胎,生下一对双胞胎……”
“我有孩子?!”‘瞎子’再次猛地回过头,“儿子还是女儿?”
郭森瞪着他道:“儿子,俩都是。你叫高乐,你就是她丈夫?”
‘瞎子’感受到了郭森的愤怒,泪光滢然道:“大姐为了我含辛茹苦,我不告而别,她……她一定很恨我……”
郭森阴沉着脸道,“战火起的时候,她离开了青州,带着两个孩子一路乞讨南下,最后在江浙定居下来。现如今,她已经是109岁高龄了。要我说她应该恨你,但她没有,否则她不会在流亡的时候,还背着你送她的唯一礼物——那块重29斤的石头。现在那块你起名叫‘高夫人’的青州奇石,也还在她老人家的卧房里视如珍宝。”
我忍不住小声问郭森:“你怎么认识高夫人的?”
郭森道:“如果面前的真是那个高乐,那你来这儿前,才见过他的一个孙子。”
“高战?”我彻底傻眼了。
郭森点头:“我上个月出差的时候,捎带去看了老高的堂弟高和,还替老高带了礼物给他祖母。”
“我会去找她。”
‘瞎子’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打开了最后一个房间的门。
除头一个是储藏室外,其余四间都是类似的特殊‘手术室’,没有人,也没有特别的发现,有的只是沉积的血腥味。
走廊到了尽头,面对又一扇小门,‘瞎子’涩声道:
“我剩余时间不多,你们告诉我地址,离开这里后,我即刻就启程去见大姐。我其中一个孙子,叫高战?你们是他的朋友?那就替我转告他,当年我被抓了壮丁,没有人回家报信。后来因为太多曲折,再回到黄花溪的时候,老宅已经被炸毁了。我以为大姐罹难,便到了济南府。和姓丁的联手刺杀了大汉奸赵光弼以后,我和他就双双在赵小姐坟前自尽了。当地许多人都谣传我俩是因为赵小姐争风吃醋。实际心心念念的从来都只有大姐。那时,我觉得我够本儿了,我想她了,想下去见她了……”
郭森叹了口气,报出一个地址。
‘瞎子’点了点头,忽然神色一凛,微微一偏脑袋,举枪对着面前的门就是一枪。
也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一把长刀利刃从门后刺出,几乎是贴着他脖颈一侧掠过。
‘瞎子’这才打开门闩,门一开,又是甩手一枪。
火星闪过,原本昏暗的房间里陡然亮起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