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良玉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然而睡梦中并不美好。
阴暗的房间,被子笼罩下的人形,她无数次喊叫、无数次想要拉起床上的人,却都没有用,她跑出门去找人帮忙,悠长的街道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她感到崩溃感到绝望,她大哭大喊大叫,却依旧没有人出现……
“醒醒,醒醒……良玉,醒来了……孩子……别怕……姨母在……”
良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觉得双眼酸涩不已,恰在同时,一滴眼泪刚好从脸颊滑落至脖颈处,带起一丝痒意,良玉挠了挠脖颈,梦里的那种难受绝望似乎还在胸口残存,难以消去。
姜夫人见良玉醒了,伸手将良玉睡得乱了的发丝抚平,“做噩梦了吧?
都过去了,你现在回家了,不怕了,啊,姨母和叔父都在家里呢!”
良玉躺在床上,直接伸手抱住姜夫人的腰,将头部埋在姜夫人的肚子处,呜咽着哭了出来:“姨母,我好怕,梦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想找人帮忙,我大喊大叫都没有人出来帮我,我好难过,好绝望……”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姜夫人的衣服,姜夫人张开的双手一顿,轻柔的抚摸上了良玉的脑袋,给良玉顺着头发,在良玉哭泣的直抽噎的时候,轻轻拍良玉的后背为她顺气。
等良玉哭的痛快了后,姜夫人才抽出一条丝巾为良玉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到家的时候,我真是想要揍你一顿,谁让你这么不听话!可看着你那狼狈的样子,我又止不住心疼,更是觉得愧对你的父母,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到这么大的惊吓。
我应该强硬一些阻止你的,不该为了让我们关系更亲密而纵容你去做危险的事情。
良玉,经过这一次,你往后可万万不能再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做一回事情了,以后我也再不会纵容你做危险的事情了,便是你怨姨母不讲道理,姨母也认了!”
本来良玉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姜夫人这么一说,良玉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姨母,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了,我以后都听姨母的话,都听姨母的话!”
良玉哭着说完这番话,将姜夫人的眼泪也引着掉了下来,“你这孩子,可吓坏了吧,那群天煞的亡徒,真该千刀万剐!你叔父刚刚已经去了县衙报案,简师傅也随着去了。
简师傅说他打断了其中一个亡徒的腿骨,另一个亡徒也受了重伤,现在若是即刻遣人去逮捕,很大几率是可以抓到那两个亡徒的!”
“姨……姨母,嗝,抓我的那伙亡徒……嗝……一共是六个人,不……嗝……不只是那两个人。
他们……嗝……本来是想要伤害……嗝……我的,但我骗他们说……嗝……我自己独住,可以给他们……嗝……五百两银票,所以他们就派了两个人跟我来县城里拿银子,嗝……其他四人,有一个对我动手动脚时被我伤了,另外三个说要从后面跟来的,却一直……嗝……没有跟上来。”
良玉越说,姜夫人越觉得凶险,“良玉啊,咱这里小地方不比京城天子脚下,治安完全比不了京城,这里一到了热季,年年都有许多是非和不好的事情发生,经过这次,我是真的怕了,往后咱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若实在是闷了咱就找上你叔父陪着一起在县城里逛逛便是了,等到热季过去了,我再领着你出去玩耍,你看如何?”
良玉点点头:“嗯,姨母,我都听你的!”
“饿了吧。
快起来吃一些东西,你这一顿惊吓,可要好好补补才是!”
县衙里,孙夫子和简师傅一并去报了案,因着受害者是女子立刻便得到了重视,被一个衙役直接领着去见了今天值班的周捕头,不巧的是,周捕头提前溜班了,领孙夫子和简师傅过来的衙役也很是尴尬,只能帮忙掩饰道:“额,周捕头可能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我前不久瞧见休假的李捕头回了衙,要不二位随我去寻寻李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