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天意弄人罢了,如果实在要恨,他也就只能恨这老天,待他过于不公。
汪文芸是,苏良玉更是。
心神松懈之际,李深终于承认了,自己对苏良玉是有意的,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苏良玉那个女人,骨子里是倔强的,有了前面那一段事情在,她是不会再与自己扯上关系的,况且,自己也没有脸对苏良玉再说什么。
李深抬头看了看自己这院子,似还能看到苏良玉在其中穿梭的身影,八尺的汉子,突然有些佝偻了腰。
“算了吧,就在苏良玉心里留一丝好念想,总不能从头到尾都做混蛋。”
等看着苏良玉觅了良人,自己便也离了这古德县四处走走,寻访武功高强之人,切磋学习,偿了少时念想。
意气消沉地做下了决断后,李深决定回桃花镇看看。
以后陪在爹娘身边的日子恐是不多,趁现在还方便,便多回去陪伴着,若是爹娘生气不见自己,便跪着好好认个错。
本也就是自己错了,害得爹娘操劳这许多。
出了院子,李深又在街上随意找了一个人去县衙叫常胜牵了自己的马出来,一跃而上,驱着马便朝着桃花镇的方向去了。
李深骑得快,到了桃花镇李家主屋时,正是饭点,李深敲开了李家主屋的门,李母见着是他,脸色便拉了下来,要把门合上。
李深没有阻拦,只是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了李家主屋院门口,“娘,我错了。”
这一跪十分干脆,李母听到了院门口的青石板发出了“扑通”的一声。
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李母眼皮子一跳,合到一半的院门还是关不下去了。
“你回来作甚?
芸娘已经归了路家,你要寻,也该去那隔壁绍朔县,且走吧。”
李母已经不想再劝自己这死心眼的儿子,只是不想再眼睁睁地看见他疯魔,
“我和你父亲都管不了你了,你只离我们远些,不要闹到我和你父亲眼前来,其他都随你了。”
李深看着自己母亲一脸心灰意懒,愈发不好受,低下了头再一次出声认错,“母亲,我知错了。”
李母见了不禁红了眼眶,那是她桀骜不驯的大儿子啊,已经是能做父亲的年纪,如今却孑然一身,像个幼童般跪在自己院门口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