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用进来,今日,今日……今日谢某来实是有事相求于苏姑娘的,我,我……”
谢诚序说话吞吞吐吐,听得姜夫人在院内眉头又开始夹紧了来,“谢家郎君今日有事相求我家姑娘?
这……我倒也曾从吴大娘子口中听说了谢家郎君家里的变故,郎君很是大气,托了吴大娘子转述的那些话来,叫我很是敬信和佩服,也为郎君所遇之事唏嘘。
只不知我家姑娘一介闺阁弱女子,也不知能帮上郎君些什么忙?
倒不如郎君直接与我说,但凡是能帮得上的,我们定也是会在能力范围内帮郎君的,还请郎君直说便是。”
谢诚序闭了闭眼,双手紧握成拳,说道:“是,与姜夫人说也是一样的。
不知姜夫人可熟悉高求平以及衙门里的李捕头?”
姜夫人闻此一问,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有了不好的预感生出,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这话,就听着了良玉的声音传来,心里又是一个咯噔涌起。
“姨母,外面来的是谁,我在房里便听着声音了,好像还有些耳熟。”
苏良玉从自己的那间房里出来,见着背着自己立在院门前的姜夫人,有些疑惑,不由发问。
“姨母怎么不开门,立在这处说话呢?”
苏良玉边说边走到了门前。
院门之外,谢诚序也听见了苏良玉的声音,喉间莫名一梗,嘴里亟待着往外吐露的话又有些往回收的意思。
苏姑娘的声音由远及近,谢诚序在院外手不由贴在了院门之上,眼睛痛苦地闭了又闭,逼着自己去想镖师说的话,逼着自己去想卧病在床急需高价药材温养的母亲。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刚刚已然对着苏姑娘的长辈姜夫人吐露了口,现在改口也晚了。
“苏姑娘,谢某有事相求,请苏姑娘务必帮帮我!”
苏良玉听出了是谢家郎君,心里不明所以,侧头看了看面色不好的姜夫人,姜夫人却一言不发,只是手抵着院门,苏良玉心里更生了疑窦,只得对着外面的谢诚序开口道:“谢家郎君言重了,有事还请直言。”
“高求平为讨好县衙李捕头,假意与我做生意,实则是为设计夺我店面败我家财,我不堪蒙蔽,家财尽散于此,家中老母为此诱发心疾,急需贵重药材救命,我却……我却……
还请苏姑娘怜悯,为我与李捕头求情,往后谢某再不敢无自知之明,至苏姑娘面前碍眼,求苏姑娘为我老母留下一条性命,谢某身无长物,愿跪下相求!”
随着话音的落下,“扑通”的一声夹杂着衣物的“悉率”声响起,苏良玉被谢诚序说出的这些话先是惊大了眼,随即便赶紧打开了院门,扶起端正跪在了自己院门前的男人。
扶起了谢诚序之后,苏良玉的脸色并不好看,她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不堪和愧疚,她甚至有些觉着自己无颜面对眼前的谢家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