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知道,怀里的这个女人成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他离婚、分开、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将她抱紧了一些。
顾念怕黑,身处黑暗之中,她总觉得四周像是有什么东西会从角落里爬出来一样。
她条件反射地就伸出手,紧紧抓住陆时谦的衣服。
陆时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声安抚道:“应该没什么事,大概是线路故障了。”
“……他们怎么没有提前说?”
这会儿顾念的声音就跟小猫儿似的,全然没有了刚才和他顶嘴时的硬气。
而他们两个的姿势,陆时谦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发丝上熟悉的清香钻进他的鼻翼里,怀里的小女人,一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贴歪他的怀里。
黑暗里,陆时谦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声音哑沉:“可能是突发情况。”
顾念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了自己的头顶上,腰上的手也紧了紧,可她此时已经无心在意了,黑暗带来的恐惧渐渐渗透过来,令她喘不过气。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隐约能听到酒店工作人员和房间开门的声音。
“去看看那边停了没有……电闸跳没跳?”
“您好,请不要惊慌,只是小问题,等会儿就修好了……”
可外界的声音都被顾念屏蔽在了身外,她只觉得这房间中的黑暗如有实质,仿佛变成一只长相怪异的野兽,正在对她缓缓伸出利爪。
她平时一个人连夜路都不敢走,睡觉也要留一盏夜灯。
这种黑暗恐惧症,说出来显得异类,又难免矫情的嫌疑,她从没告诉过陆时谦。
此时,顾念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浑身微微颤抖。
她紧紧抓着陆时谦,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深海中溺水时的浮木。
陆时谦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他突然想起来,患着胃病的司雪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