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下去,被霍时深拉着手,一起走进病房。
霍时深整个人都很冷静。
可顾南娇很快就觉得很不对劲,他的行为好像是下意识驱动的,那么麻木,又那么机械。
病房里,关含芝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许多医疗器械管,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带走。
见两人来了,关含芝笑了一下,伸手。
霍时深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伏过去,让关含芝摸他的脸,没有说话,垂着眼眸。
顾南娇心口一阵惊悸,想哭。
“刚才漠远都告诉你了吧?”关含芝问他,神色温柔,“对不起,时深,妈妈之前对你隐瞒了病情。”
霍时深没有说话,微微歪着头,就像一个小孩子,依恋着母亲手掌的温度。
她的病是在鹭山的时候查出来的。
她那时哭了两天。
可后来她谁也没有告诉,老爷子身体不好,时深又忙,她不想他们担心。
她偷偷接受治疗,却没想到病情恶化得这么快,甚至短短的时间内出现了一个左心房粘液瘤。
因此手术动就不成了,开了刀,又把伤口缝合了。
现在的她,估计没几天能活了。
霍时深摇了摇头,声音轻轻的,“我不怪你,但是你要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滑雪,你不是一直说,你想去滑雪吗?”
“是呀,好想去滑雪。”
关含芝憧憬了一下,转过头,看着顾南娇,“娇娇……”
“妈!”
顾南娇吸了吸鼻子,心头有巨大的恐慌和无助。
她俯下身子,方便关含芝看清她的脸,“我在这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