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金现在怎么样了?”宋金德追问到,他当然最希望沈三金赶紧伤重不治。
“托世子殿下的福,总算是缓过来了,现正在帐中休养!”
宋金德一听,满心失望,他缓缓靠回椅背,口是心非地说了句:“那就好!”
苏哈昌对于沈三金“负重伤”的事,根本就没有过心,他心里恨恨地想着:都怪这个自以为是的宋金德,非让这两个酒囊饭袋领兵攻城,这下好了吧,费了半天劲,城没打下来,还损兵折将,早知道就调守涞水城的兵来了,哼,如今这局面还是让姓宋的自己去前头收拾吧!
于是,苏哈昌转过头来,阴阳怪气地对宋金德说道:“宋先生,怎么看?”
“呃!”要怎么说宋金德其实已经想好了,只是这开场白还在斟酌时,苏哈昌就开口问了,宋金德定了定神说道:“依我看嘛,要想扭转战局也不难!”
“呕?先生有办法?”苏哈昌等得就是宋金德这样的表态,而宋金德也知道,躲是肯定躲不掉了,只好卖个乖,这样的话,后面跟世子要倪昌时的队伍也有把握些。
“既然襄城墙厚,守敌又有备于先,这攻城之法便只有引敌出城决战,抑或围而不攻,迫敌自耗粮草这两条路可走,这几日,我胸中已有韬略,若得上下助力,这襄城不日必破!”
看着宋金德一脸自信,苏哈昌心想:说得都是废话!只怕有韬略是假,要兵要人是真!于是苏哈昌说道:“先生要什么直说就是,这岳阳城如今是大申国的领地,可不是原来飞齐的地界了,我大申的汉子,有话大声说!不要哭着闹着,一边说起话来都还要藏一半!”苏哈昌确实看不惯这一套,说出话来常常让宋金德他们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看到宋金德被他的话噎住了,苏哈昌接着说道:“我看哪,襄城之战事关重大,宋先生既有破敌之法,还是烦劳先生亲往阵前一趟吧,战事大如天,还是不要委于他人为好!你说呢?”
“嗯,臣正有此意,臣愿即刻启程,早日助得我军破城!”宋金德赶紧表态。
“好!那我就等着先生的捷报了,破城之后,我即上表向父汗为先生请功,当然,还有沈、马二位,以及属下将士!”
宋金德赶紧起身冲着苏哈昌作揖道:“世子放心,臣已有破敌之法,只是,臣还需殿下遣一人相助,方可万无一失!”
苏哈昌一听,想着:果然不出所料!他并没有急于答应,而是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从右手边的桌案上端起茶杯来,揭盖品起茶来,抿了一口后才悠然问道:“谁呀?”
宋金德简直尴尬死了,可寄人篱下又能如何呢,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想请倪昌时,倪将军领兵助战!”
宋金德点名要倪昌时倒是让苏哈昌感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为什么?”
“这襄城之内驻有重兵,虽依臣之法必能破城,然以我军现有围城兵力,要想尽灭城中贼众,却极难为之,而若其突出城外,做困兽之斗,我军也难免死伤惨重,因此,臣想请倪将军及其手下五万余铁骑上阵助战,如此,臣等也就不必忧惧城中敌军之势。”宋金德觉得自己想好的理由无懈可击!
苏哈昌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理由反驳,再说了,这整个湘、鄂两省除了襄城,都在申兵手中了,岳阳城更是平安无虞,驻兵于岳阳城西官道上的倪昌时部,与其无所事事,不如让他们上阵助战。于是他答应了下来:“也罢,便依了先生,我这便休书与他,急调其部交归先生统辖!”
“多谢殿下!”宋金德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岳阳城里,宋金德不紧不慢地打点着行装,出发前,他还特意找来了孟良,说明了下自己只是暂去襄城指挥作战,不日便会回城。实际就是要告诉孟良,自己这棵大树没有倒。孟良当然知趣地又奉上了一千两的银票,说是给宋先生路上花销用的。宋金德也感激孟良的“懂事”,因为他走后,苏哈昌也并不驻防城内,所以,为了孟良他们贩货行事方便,宋金德还专门交代手下,只要是孟老板的商货进城,务必要行得方便,且不论昼夜。在之前这些日子里,孟良他们贩货进城,也没少打点守城兵丁,因此,守城卫士们对宋军师的嘱咐,自然是欣然接受咯。
一切准备停当,三天之后倪昌时也领着五万铁骑来到城下,宋金德踌躇满志领军兵发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