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夏首辅的话,别人也并不感到奇怪,今天的会明显开不下去了,暂时休会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就是今天这休会情况有点特殊,除了秦德威之外,个个面色凝重。谁也想不到,开会居然开成了骑虎难下的情况。
若要追究其原因,两个阁老有点太没担当了,挑起了秦德威的怒火却又不敢灭火。
最有心事的大概就是陆炳陆指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暗中运营政治,竟然搞出了这样的“危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谋划不成还被人知道,那就是最失败的情况了。
就是故作轻松的秦德威,其实也是心事重重。
事态的发展不太受自己控制,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也不能不在意。好在不管结果怎么坏,大概也坏不到自己头上。
回到家里,秦德威在外书房将吴承恩叫来并问道:“写的怎样了?两日内将现有稿件整理好!”
吴承恩应承下来,然后又见徐文长进来了。
原来徐文长还有些行李放在东城的宁绍会馆,要去一趟拿过来,以后长住秦府了。
秦德威奇道:“你去拿就是了,何必来请示我?”
徐文长赧然道:“在会馆欠了一两银钱。”
秦德威更纳闷了,“这种同乡会馆不是周济同乡人的地方么?还用给钱?金陵会馆从来没收过我的钱!”
徐文长不知道跟秦德威怎么解释,对秦德威这种有价值的人,同乡会馆当然是不要钱的。
但对于“没价值”的人,比如徐文长这样的秀才都没考中的白身,同乡会馆也不能任由打秋风啊。
秦德威很善解人意的挥了挥手:“欠了多少银钱,我都替你补上!”
宁绍会馆顾名思义就是宁波和绍兴的同乡会馆,这两地都是科举异常兴盛的地方,单独有会馆也不奇怪。
徐文长是绍兴府山阴人,到京城后投奔宁绍会馆也正常。但这次重新回到宁绍会馆,徐文长也没觉得有多亲切。
这里的同乡对待他的态度,还不及秦学士之万一,他徐文长宁可在秦府寄人篱下,也不想住在这同乡会馆了。
徐文长在会馆住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后院柴房边上的小屋而已。但此刻屋门已经上锁了,徐文长进不去。
又在大堂找到会馆的吴管事,徐文长询问道:“在下今日就走了,烦请打开屋门取出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