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江大怒,心道你这寡妇一样的婆娘,看老子有钱就说是偷的,只怕也是看着兔儿爷长得俊,也想去偷上一偷!你这婆娘一口一个妾身,原来是好好的大老婆不做,就想做别人的小老婆。
苇江却是不知,这文沐清是归一门一个传奇。
文沐清本出自书香门第,自小定了一门亲事,结果等她长到十六岁,还没过门丈夫就死了。这小寡妇自小听了不少节烈妇女的故事,便中了毒,在家哭哭啼啼地守节,还说要一绳子吊死殉了丈夫。
家人无法,也跟着抹泪。正好凌绝师太路过,发现这女子虽然有些迂腐,但根骨不凡,尤其在符篆方面颇有禀赋,于是渡得她出家。这女子入了归一门,一直带发修行,说这一辈子孤守青灯,伴随师傅一辈子修真,再也不问尘世,颇得人敬重。
苇江听他们说完,一声冷笑,言道:“你们这番说来,小爷所说便是胡编乱造。这兔儿爷相公所说便是句句属实,是也不是?”
他话音未落,大长老又呵斥道:“大胆小儿,你当这澄心殿是何处,由得你大放厥词?”
文沐清也是俏脸一板,喝道:“小儿无礼!”
苇江哼了一声,言道:“如今我和罗贯通所言,均是一面之词,由得你们爱信不信。先且问罗师哥,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说是真的?或证明小爷我说了假话?”
罗贯通也暗自佩服苇江胆大,这一番沉着应对,便是修真数十年的内院弟子也难以做到,更坚定了他要除去苇江的决心。
罗贯通言道:“苇江师弟,我且有一问,你若不是偷服了‘天青洗髓丹’,怎会修为进展得如此之快?”
文沐清跟着道:“还有那灵石,要他说说灵石是怎么一回事!”罗贯通手一挥,言道:“灵石之事便罢了,我只请苇江兄弟把洗髓丹一事说清楚。”
这罗贯通甚是精明,苇江这么多灵石,他猜想多半是归云长老给的。他一个连门槛都没摸到的杂役弟子,去一众外门弟子手里偷取灵石,岂不是蚱蜢撩公鸡,蛤蟆顶桌子,耗子抗磨盘,典型的不自量力?
苇江盗窃灵石,他是压根儿不信的。若是被苇江反咬一口,又扯出鲁火龙克扣杂役弟子的月例来孝敬于他,更是解释不清。
所谓攻其一点不及其余,苇江的修为,才是他的命门所在。
苇江言道:“小爷就知道你要拿这个说事。我可没否认拿了你洗髓丹。你行完邪法,和大长老在外面商议,正好小爷醒了,看到洗髓丹,小爷被你们一阵折腾,这仙丹当然是白拿白不拿,小爷便取了。刚小爷已给一群长辈解释过。”
“给你说个新鲜的,刚忘了说——”苇江又嘿嘿一笑,继续道:“后来,你让那个道人把小爷埋在无量山山脚,小爷大难不死,爬出来后,正好这丹药刚下肚,药效太猛,小爷在那土坑里拉了一炮稀屎,想来这丹药成分还在。你说小爷偷你灵丹,我先问问你,若我们找到那个活埋小爷的大坑,还有那泡稀屎,你怎么解释?”
罗贯通顿时语气一滞,心想这小子倒不赖账,若是和他较真起来,真的找到无量山下的那个大坑,这一切都难以自圆其说,倒成了他攻讦自己的证据。
他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抱拳对清玄真人道:“掌教师尊,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他入门时候的凌绝峰净照、天心峰净闻都探查过他修为,乃是一介凡夫,并有记录在案。如今这小子只怕已进入先天境天光期!这便是最大的疑点,诸位长老请想,便是我们真传弟子,也无法在不到一年的时间接连突破,要不就是这小子入山的时候隐瞒了修为,要不便是他修行有特殊的功法,这便是疑点。”
这一番话,说得苇江也张大嘴巴,心道老子没这么厉害吧!
归云长老则是一脸苦笑,苇江修为他最是清楚不过,苇江没问,他也从未和他说过。
清玄真人听闻此言,也是颇为惊奇,言道:“有这等奇事?老道门下出了这般人才,老道竟然毫不知情?你这孩儿,让老道好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