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正一颗心越沉越深,悄悄问道:“这也不正是我正想说的吗?”
沉默寡言的冲虚仿佛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和冲正谈了许久。
最后,冲虚如梦初醒,才想起问道:“师弟,你不是说你有个好事要和师哥说吗?是什么?”
冲正涨红了脸,半天才说出一句:“做杂役的小亮子和我说,他养的老母猪下崽了,一窝下了八个!”
冲虚哈哈大笑,言道:“师弟,又不是你下的,你这么开心干吗?”
这事儿遮遮掩掩,最终还是被凌绝一句话戳穿。
有一日,冲虚道人教过凌绝师妹一路掌法,凌绝聪颖非常,一会便学会了。然后她当着冲虚道人的面打了一路,浑身香汗淋漓,薄薄的春衫贴在身上,更显得纤腰一束,身段窈窕。
冲虚道人鼓起勇气和凌绝师妹表白了,既不含蓄,也不粗鲁,便如教刚才那套拳法一般平铺直叙。
凌绝师妹却是斩钉截铁的一句:“我不会做你道侣的,我只喜欢冲正师哥,我要做他道侣。”
凌绝师太木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
“你们合伙起来骗我!”冲虚气得浑身发抖,盯着凌绝的眼睛怒吼道:“只要我在这玉清宫一天,你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最终,一切以师兄弟间一场丹法比试而结束。
无论冲正如何苦苦哀求,冲虚道人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赢,你带走小师妹走;你输,你一个人走!”
“反正,你必须走!”最后那一句,冲虚道人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
冲正哭道:“师哥,不要赶我走,我自小在玉清宫,能走哪儿去?”
他见师哥还不答话,急急的哀求道:“我把小师妹让给你,你不要赶我走!”
冲虚不听则已,一听更是怒气上冲,大喝道:“我堂堂玉清宫监教大弟子,岂能受你施舍!小师妹本对我有情有义,她对我说如此绝情之语,便是你在后面唆使挑拨。”
冲虚轻轻言道:“凌绝师妹此言一出,已是我们师兄弟恩断义绝时!”
可怜凌绝小师妹,此时正拿着一个刚糊好的风筝站在门外。她修行符篆二十余年,一双耳朵已修到蚊蝇落地听其声的地步。
冲正道人无比绝情的一句令她如中雷霆,她呆了半晌,双手一搓,刚糊好的风筝化成片片纸屑,如同一群蝴蝶一般,被晚风吹出老远,消逝地无影无踪。
丹法比试之日,玉清宫掌管丹堂的师叔叹息一声,低声问道:“非要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