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门里的一个蚱蜢小凳上一声冷笑:“那是,有些人现在就坐在门口当下人!没公主的命,还一身公主的病!得的是什么病?就是淫贱蹄子犯花痴的相思病!只怕现在还想着,若是哪天自家公主嫁过去,大小自己还能做个通房丫头!跟着小姐还可以一起上别人兔儿爷相公的床!”
苇江说得肮脏不堪,芊芊一时没绕过来话头,还在怔怔发呆。
萧瑜晴却听见了,拿了曦雨宝剑,连剑带鞘在苇江头上一阵乱打,骂道:“苇江,你怎么说话像个泼妇!你再这般胡说,以后就不要来曦雨轩了!”
这时,芊芊才明白过来意思,哇的一声大哭,喊道:“小姐,你杀了他!这人便是个小流氓,怎及得罗公子万一!”
苇江见芊芊开口就扯上罗贯通,心里暗骂骚*浪蹄子,总有一日把你卖到扬州院子去!
萧瑜晴其实很不喜芊芊看到罗贯通便犯花痴的德行,冷着道:“芊芊,你以后也不准提罗师哥半个字。若我发现一次,便掌嘴一次!再发现,你就不要跟我了,去跟着罗公子吧,樵谷山房听说也缺人。”
苇江眨巴眨巴眼,怂恿道:“他正缺个通房丫头。”
芊芊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萧瑜晴见苇江每次来,曦雨轩便是鸡飞狗跳,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抄抄闹闹,十分头痛,言道:“苇江,你随我进来!”
苇江哼了一声,一阵穿花拂柳,只见一条长廊连通在一片荷花池上,弯来拐去半天,长廊通向内院,长廊两侧满满的种着火红的芭蕉和一人多高的石榴树,苇江连道好香。
到了内院,只见前厅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的书案,两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大瓶,大瓶中分别插满蓝汪汪的曼陀罗花和散发着清香的栀子花,书案往上挂着一个匾额,只有一个斗大的“剑”字,每一笔都似乎蕴含剑意,似乎剑拔弩张得像要从这书卷中倏然逃去一般。
苇江又连道:“真是好字!好字!”
萧瑜晴不禁噗嗤一笑,言道:“你知道什么好字!你都不会写!”
“我不会写,但是会看啊!”苇江摇头晃脑,言道:“你房中的字,哪有坏的?”
这院子后面便是萧瑜晴的香闺,萧瑜晴可不敢带苇江进去,也没叫芊芊,自己从里面端出两杯清茗,放在前厅的石桌上。
萧瑜晴俏脸一板,言道:“苇江,你叫我姐姐,我便是你姐姐,你可不要多想!”
苇江看到这姑娘端着一杯清茶,茶香扑鼻,一缕缕水雾后一张绝美的小脸如梦如幻,心里一荡,也没听清什么,便问了一句:“你说啥?”
萧瑜晴知道苇江在想什么,把茶碗重重一放,言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姐姐让你好好修真,不要胡思乱想!”
苇江讪讪一笑,言道:“那是,我还要争这真传弟子呢!”
萧瑜晴白了他一眼道:“若让芊芊知道,又说你啥——‘草蜢撩鸡公,蛤蟆顶桌子’,这叫一个自不量力!”说罢,萧瑜晴捂着嘴,笑道:“我以前从来不说这些俏皮话,都是被你害的,爹爹说我现在越来越不庄重了!”
“人生在世,不说点俏皮话,哪能开心得起来?你家里照说,外面还是装你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