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一脚蹬开大门,跟个猴子似的连蹦带跳跑进屋报信儿去了。
父亲那匹杂色马就在马厩里,悠哉闲哉,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草料,听到动静,偏头随便看一眼,扑哧哧打了个响鼻,嘴里仍旧吃个不停。
父亲出现在屋门口,右臂用一块白布吊在胸腹间,手腕处已经被血洇成紫黑色。
脸色苍白,满面疲惫,憔悴不堪。
左手一个齐肩高的小女孩儿搀扶着他,眼神满是幽怨和无助。
正是陆松的小女儿陆利。
刚进院门的陆虎和雅娜丽齐齐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父亲,父亲……!”雅娜丽放声大哭,陆虎泪流满面。
陆松踉踉跄跄抢过来,弯腰伸左手想拉起雅娜丽:“好孩子,快别哭了,赶紧起身,刀剑不长眼,叔不怨你,快起来吧,快起来吧。”
雅娜丽哭声更大,悔恨悲切尽情流放。
陆松拉不动雅娜丽,松开手踢了儿子一脚:“混账玩意儿,这么不懂事儿,赶紧给我好好劝劝,别让人家孩子哭坏了。”
陆虎哽咽着揽住雅娜丽,她的额头已经磕得通红,隐隐渗出了血丝。
妹妹陆利只知陪着在一边儿流泪。
陆豹从屋门一头窜出来,瞪起眼睛喝斥几个闻声出来打探的邻居:
“麻辣隔壁的,都特么搁那瞅啥呢,有什么好看的,再瞅把你们眼珠子给抠出来,滚,滚,滚,都特么给我滚蛋!妈啦个巴子的。”
转头斜睨雅娜丽和陆虎,语气满是鄙夷不屑:“都别哭了行不,在院子里嚎丧个鸡毛,净让外人看笑话。”
别看这孩子细胳膊细腿,瘦得跟个褪了毛的干巴鸡似的,却满身邪气,好似煞神一般。
邻里们都静悄悄地回了屋,不知是真的怕他,还是不愿意跟他计较。
陆虎把雅娜丽拉起来,跟着父亲回了家。
刚进屋门,煞气扑面而来。
孙桂英倚坐在客厅的楠木椅上,脸上挂满寒霜,目中满是怨毒,雕像般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