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麻布捂着断腿,头上豆大汗珠滴落:“我,我不甘心!”
“不甘心!”杨珍怒道:“你自己不甘心,又为何还如此对你同伴!”
他指着张小年,声色俱厉:“今日的张小年,就是昨日你杨麻布!你自己觉得羞耻,难道他不会觉得羞耻吗!”
“我……”杨麻布咬着牙:“我俩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我呸!”杨珍站起身,一脚将杨麻布踢了个葫芦滚儿。
“你问问你自己,当年你愿不愿意?凭什么你会认为人家愿意!堂堂男儿,谁他妈愿意那样!”
他不再搭理杨麻布,走到黄友田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他,眼中如看一个死人。
“至于你,比他俩更恶心。居然还用强,什么玩意儿!”
他掏出一把匕首,甩到张小年眼前:“你去!把他那侮辱你的玩意儿,割了。”
张小年断腿未愈,同样是痛得浑身打滚,此时见到匕首,更是惊恐得缩成一团,说什么也不敢去碰。
杨珍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突然伸出手给了他两耳光。
“小子,”他一字一顿说道:“你看看面前这些人。在道观里,欺辱过你的,恐怕不止一个黄友田吧?”
“只不过他们比这姓黄的聪明,至少懂得这两天要收敛一下,所以才没碰你。”
“你说,我要是不管,或者我离开一两个月。他们会怎么对你?”
张小年开始嘤嘤抽泣,声音越来越大,继而嚎啕大哭。
“知道哭,说明你还有羞耻心,还有救,”杨珍继续说道:“我护得住你一时,不会护住你一世。这把刀,今日你若是割了下去,那些暗中想欺负你的人,至少会掂量掂量,你哪天会不会,也拿这刀去割他那腌臜的玩意儿呀!”
“若是你不愿动手,那我也管不了你,你就做一辈子的不男不女吧!”
张小年的眼中,渐渐有了光!
那是一直被压抑的仇恨,看不到尽头的侮辱,突然,有了雪耻的希望!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握住刀柄。
牙关紧咬,这个一直畏畏缩缩,含垢忍辱的少年,此时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