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博惠笑意消失,回头望着城市里的灯火,目光一下放得很远,道:“因为有一件事我始终对爷爷隐瞒着,直到他死都没说。”
“是…什么?”骆阳平当然追问。
谷博惠视线不变,一字字道:“我体内有那种病毒,十年期限的。”
这次骆阳平和由麻子的嘴同时张大,“多西待?”他们几乎问出了一样的话,那是日语“为什么”。
谷博惠缓缓看向骆阳平,道:“因为你的妹妹,她为了控制手下,选择时机给每一个人注射病毒。”
骆阳平脸上的肌肉刹那间完全僵硬,整个人仿佛石化!
谷博惠瞅着他的模样,却又淡淡地笑了笑:“不过我不怪她,是我自己选择成为她手下的,否则进公司的真实目的迟早暴露。”
“几年前的事了”她长长出了口气,看上去反而有一种吐出心中苦闷的轻松,“算下来还有好几年可以活,你看我现在几乎不生病不是吗,上班从来不缺勤。”
骆阳平却无法欣赏她这种自嘲,他清楚这种变态病毒会吞噬其它一切侵入宿主身体的有害物,可那个年限一到,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该会有多痛苦!
他想起了藤原绫香的母亲,那个期限到达前为了不受折磨先自我了断的可怜女人,“要是爷爷早点拿到那份出货记录该多好”谷博惠又把身子转向窗外,“不过还是一样,怎么可能向那个女人报仇...”
骆阳平脑中泛起谷博忠明目送他们出门时看着她的那种眼神,这已逝的老人该有多疼爱这个孙女,谷博惠为了不让爷爷难过选择隐瞒无疑是正确的,“吉罗亚…”他不禁握紧了拳头,“那个箱子,很有可能就在她那里!”
“什…什么!”谷博惠眼中立刻露出惊讶,由麻子也一样。
骆阳平不再隐瞒,把那时看到吉罗亚的一幕说了出来,最后道:“大楼被炸毁后,那女人完全可能第一时间派人去现场从瓦砾中找到箱子!”
“从那么大的废墟里找东西,可…可能么?”由麻子不禁道。
“那巫婆不是一般人”骆阳平道,“小惠,你有没有听说过她是明治维新时期从中国来日本的?”
“听说过,可…可是…”谷博惠讶意更浓,“那只是传言,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相信”骆阳平看着她道,“而且我现在认为她就是追着那幅画来的!”
“看来我们怎么也逃不脱那个女人呢”由麻子语气里带着恨意,“可惜我们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对了—”
她看着骆阳平:“你不是说去过那鬼地方么?”
“我…我…”骆阳平喉结上下滚动,“说来话长,我进出那里时都被蒙着眼珠子,真的!”
由麻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有点犀利,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