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见钱大人……”
“给我们一个说法!”
“请钱大人出来……”
士子们将这里前后门都给堵了,吵吵嚷嚷的大喊大叫。
一个家丁跑过来,满头大汗的道:“老爷不好了,现在前后门都被堵上了,他们说了,要是见不到老爷,就不走了,一日不见就一日不走!”
这里是钱谦益暂住的地方,是历任学政或者主考官等居住的地方,他此刻站在屋檐下,已经将外面的喊叫声听的一清二楚。
他近来又胖了些,一身精致华服,挺着大肚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小眼睛微微闪烁。
实际上,他心里现在也在嘀咕,之前皇帝确实有旨意,要严厉整治今年的科举,禁止一切的‘违规’士子科举,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么一来,整个南直隶非得天翻地覆不可!甚至整个大明都将不太平!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是更重要的官途!
离正式考试没多久了,他总在等,等朱栩的‘更正’的旨意,可迟迟没有等到。
钱谦益心里也不宁,如果这次科举办不好,他这个主考官自然是首当其冲,不说清名有损,皇帝会不会拿他背锅,这南直隶至少他是回不来了!
“老爷,怎么办?”家丁抬头看着钱谦益,问道。
钱谦益眉头一蹙,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他们愿意闹就闹,拿我的请柬,去请傅总督来一趟。”他要做两手准备,如果等不到旨意,他们就要咬牙执行禁令。现在清名,官声这些,远不上‘圣心’,他不能让皇帝失望,否则就真的绝了仕途!
家丁一怔,还是连忙道“是老爷。”
对岸的贡院闹纷不休,秦淮河上的教坊同样热闹非凡。
媚香楼,在秦淮河上鼎负盛名,因为出了数个‘名妓’,秦淮河上的划船有十多艘,在过去累日不休,迎来送往,都是达官贵人。
此刻,倒是没有了那些达官贵人,因为他们都忙着要在‘新政’中分一杯羹,正打破脑袋的往里钻。现在的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商人、士绅之类,争抢不到好处,这会儿只能找些事情娱乐,或者说借酒浇愁了。
“韩员外,听说朝廷要梳理天下赋税,收我们的税粮不算,甚至要厘定佃户的最低租子……”
“我听说还不止,巡抚衙门刚刚成立了都田司,准备重新丈量田亩,登记户丁……”
“税粮这些都还好,我听说都税司那边正在筹划一个‘一条税法’,对所有商籍进行登记,征税,要十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