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那个——”
一旁的傅晏却是欲言又止,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手数次伸出来,又默默地缩了回去。
等傅佑霆把最后一块糕点也拿在手中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提醒道:“皇叔,你怎么把云先生给我的糕点都吃了!”
傅佑霆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最后一块桃花酥也扔进了嘴里,坦然道:“小孩子不能吃甜的,会坏牙。”
傅晏:.......
“云先生骗人!皇叔也是会骗小孩的,呜呜呜呜......”
晟朝入冬较早,才吹了几日寒风就越发阴冷起来,连日的冻雨冷到骨子里。
这两年晟朝可谓多灾多难,秋汛无家可归的百姓还没缓过劲来,这时就屋漏偏逢连绵雨,各地纷纷上报百姓再次受冻,多地发生路有冻死骨的惨事。
云瑾拢了拢身上的毛绒大氅,她的江雪院是整个侯府最奢华精致的所在。
暖阁中银丝炭是早就烧上的,红泥小火炉上正煮着茶,产自西域的名贵香料被热气一熏,满室生香,就连小几上的蔬果都是这个季节极其少见的葡萄石榴等。
而这些也不过是云侯府的日常,无人知道早已是闲云野鹤的云侯府是如何维持如此庞大开销的。
那些进入云侯府的仆从只知道这座侯府处处透着低调的奢侈,所以坊间才会传闻侯府还有宝藏,不然就凭着那点微薄的俸禄,连云侯府下人每日的茶水钱都不够。
飞鸾捧着匣子挑开珠帘进来,随口说着:“又下雨了,不知道朝廷的赈灾如何了?”
靠在窗边翻看账本的云瑾闻言也是叹了口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而她现在就是身在朱门,所以她们的这些担心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伤春悲秋。
“听说还有黑心眼的官员贪污的赈灾银,被摄政王发现绞死在了城墙上,真是解气啊!”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下去了,摄政王,这个话题在侯府中还是少提为好。
“把寥城的账册拿上来吧。”
云瑾却是平静依旧,只是伸手接过了那一匣子,她的身后已经堆满了这样的匣子,竟然全都是账册,一翻开就是密密麻麻的银钱流水,看得飞鸾眼睛都花了。
云瑾却依旧是平静无波,一手翻开账本,一手敲打着手边的算盘,须臾之间便将一本账册翻完,然后又拿出下一本。
飞鸾就托着腮在一旁看着,这也是她最佩服自家世子的地方,她十岁开始就接触侯府的家业,从最初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她是最清楚世子在其中花费了多少心血的。
而且她还知道,世子做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让侯府就算再奢侈也能衣食无忧,从这一年比一年更多的账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