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喷出一大口鲜血，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痛意疯涌而来，千墨蜷缩在地上，宛如大街上漂泊流浪的狗。
右臂的鲜血止不住的流淌，千墨躺下的位置，鲜血瞬间将周围的血水覆盖，猩红一片，而且范围还在扩大。
寒柯方才那一脚，似乎将千墨体内的旧伤本部轰了出来。本就紊乱的玄力，在下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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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墨此刻甚至感受不到四周的环境，雨水滴在身上，他也不曾感到冰寒。
此刻，他的感知之中，只有无尽的疼，充斥全身的锥心刺骨的疼。
远处的寒柯看着雨幕之中蜷缩在一起的千墨，不知为何，明明现在占尽上风的他，心中尽是苦涩。
他完全没有那种打败宿敌之后的振奋豪情，没有一点战胜魔族之主之后的兴奋，只是这么远远看着倒下的千墨，他的内心之后无尽的苦涩。
寒柯双眼赤红，依旧嘴不饶人，讥讽道，“魔主？就这？甚至连我一脚都扛不住。枉我以前还把你当成我心中的梦魇，我拼尽一切放弃所有，我只为有朝一日能站在你面前，堂堂正正的击败你！”
“我要让你放下你最引以为傲的剑刃！我会把你踩在脚下，我要你说出谁才是这个世界上天赋最强的存在！”
“但是千墨！你知道我击败的不是现在的你！我要的不是一个病恹恹的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
本是为了嘲讽千墨，可是说着说着，寒柯却崩溃了。
他当然想击败千墨，无时无刻都想，但是，他要击败的，不是现在这样的千墨。
寒柯抬头望着雨夜，许久之后，喃喃道，“千墨，身为魔主，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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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墨匍匐在地上，听到寒柯的这句话后，眼神一滞。
是啊，如今的自己，是一个连大宗师境都无法战胜的废物，又如何去带领异族呢？又如何对抗天宫那些修为逆天的存在？如何去对抗道灵？
向来沉稳的千墨，终于在今夜，在这片雨夜之下，有了痛苦的神色。但他似乎十分害怕别人看到他如今痛苦的模样，雨幕之中，将头颅埋得很低，很低。
寒柯看着黑夜中一动不动的千墨，眼神中的疯狂已经消失不见，唯独剩下几分怜悯。他持剑朝前面缓缓走去，说道，“天宫的本意是要活捉你，但是你我也算相识一场，送去天宫承受无尽迫害，这违背了我的本心。就让我，来了结你痛苦的一生吧。若有来世，你我，再战一场。”
战靴踩在草地上，溅起的水花十分清脆。千墨依旧单膝跪地，一动不动。
寒柯的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很慢。越是靠近千墨，他验真中的怜悯与叹息之意愈发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