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宗开了两壶,伸手递给拓拔问天。
拓拔问天抬起眼睛看向翰宗,并没有着急去接,说道,“你我上次一起喝酒还是什么时候?得有二十年了吧。”
翰宗笑了笑,说道,“怎么的,害怕我偷偷给你下毒?”
拓拔问天呵呵一笑,拿起酒壶往口中倒,辛辣浓郁的酒香瞬间侵入全身,猛喝一口,拓拔问天这才放下。仰着头,释怀一笑。
翰宗看着他,说道,“你现在还负着伤,别喝太猛。”说完,他也往口中倒了一大口。
拓拔问天摇了摇头,笑道,“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也就是个废物,身体好不好,又有什么所谓呢。”
言罢,抬起酒坛继续大口大口的喝,烈酒在他的腹部疯狂燃烧,刺激着他的头脑与味蕾,迷醉的感觉,仿佛要将一切遗忘和抛之脑后。
翰宗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以后,说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几十年过去,你若不能成长,就会有后辈追上来,很正常,你大可不必因此失意。”
“说实话,即便是我面对千墨,我也没有觉得的把握可以将他击败,有可能稍微一个不小心,被他一剑斩杀也说不定。”
拓拔问天坐在地板上,仰着头,靠着石桌,茫然道,“这一战我败了,不仅是武道,所有的一切,我输得一败涂地。”
翰宗坐在他的身边,说道,“那又怎样,他未来可是要面对人主对家伙,你输给他,很丢人吗?还是说,你是因为输了东海的人心,才会这样灰头土脸的,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拓拔将军。”
拓拔问天没有回答,其实,都有。
翰宗也没有继续说话,就这样沉默的喝着酒,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消化。
其实翰宗明白,拓拔问天就是太顺了。
圣战以来,拓拔问天几乎没有败绩。统领东海的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几乎是以席卷之势拿下整个东海。这种情况固然是雄伟壮阔的。但是一经失败,怕的,就如今日这种情况。
也许,这正是翰宗与拓拔问天的区别。
同样是弑杀之术,翰宗的境界,确能稳稳压拓拔问天一头。
许久以后,翰宗说道,“左庭司要来东海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拓拔问天摇了摇头,说道,“我有想法有什么用呢?人主不都已经为我选好了吗。不过,也正合我意。”
“我要再与千墨战一场,不论输赢,不论生死,我都要再战一场。”
翰宗微微一笑,说道,“人主还是了解你的。我也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伤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