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字,艰难的从我的嗓子中挤出。
这声音很陌生,仿佛是陌生人的,而不是我的。
沙哑,低沉,还带着颤音。
“好多人,龅牙,金勇,洪斌的父亲,还有一个姓马的副县长,这些你应该都认识,剩下的,就是些叫不上名号的混混,还有他家几个亲戚。”
王鹏声音淡漠,悠然飘来。
龅牙我的敌人,金勇,前几天刚刚跟我喝过酒,至今我还记得与他推杯换盏时,他脸上的笑容,和挤出笑容时,眼角翘起的鱼尾纹。
马副县,我和他也算是老朋友了,他帮了我很多忙。
手中还握着他豪赌的证据,想着等到关键时刻作为救命稻草来威胁马副县呢,看来那胶卷,如今也成了一块废料。
这些人,无论生前与我关系如何,当听到他们死亡的噩耗时,所有的恩怨烟消云散,在我心间,只剩下一抹悲凉。
“可惜了马副县,马上要熬出头了,再有两年刘景君就退休了,哎。”王鹏极为惋惜的随口说道。
马副县帮我办过事,虽然是被我威胁的,可我李彦秋从来不是拿人把柄,使劲欺负的人。
跟场面上的人,我打过不少交道,逢年过节时,我会备份厚礼,送给马副县,拉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他也曾跟我提过一嘴,他说还有两年现任一把手就要退休,他的机会很大。
可惜,可悲。
他只是被殃及池鱼,他原本有机会成为我的最大助力。
哎。
王鹏的这句话,将我从悲凉中唤醒,我注意到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在这些人的名字中,我没听到洪斌的名字。
“洪斌呢?他没事吗?”我惊疑道。
胡少卿的主要目标就是洪斌,他手底下的头马除了戴山河之外,都死了,包括他的父亲。
他居然没死吗?
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我认为,洪斌才是必死无疑的,胡少卿连洪斌的父亲都杀了,怎么可能放过洪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