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被清扫的街道和树立起的警戒线,还有莫名的压抑感,这是他们最后的两天。
虞欢捧着一本书坐在沈觅考点外的一家咖啡厅里,看着窗户上的雨滴拍打,凝结,滑落,密集的大雨将整个世界都颠倒,一片朦胧。
蜘蛛又在吐丝,一圈一圈地绕了过来,密不透风。
咖啡店里有真人演奏的钢琴,弹的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这首曲子虞欢曾经听过朗朗和巴黎管弦乐团演奏过,她没什么特别的艺术细胞,但还是被朗朗轻灵多变的弹奏手法所吸引。
虞欢翻着书,时而抿一口卡布奇诺,咖啡店内的玻璃是双向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几乎听不到雨的声音。
天色灰蒙蒙的,似乎每年的高考都会下雨,六号九号不下,就逮着中间使劲儿揍。
虞欢的心情难得平静,她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着那些雨,她反而觉得安心。
挺好的。
“欢…欢姐…”
怯怯的男声传来,虞欢抬眼,看见浥轻尘站在她桌边。
他脱去了那一身不适合他的西装,换了普通的休闲装,到有几分阳光男孩的模样,头发湿润,显然是冒着雨跑进来的。
自从上次见面很不愉快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虞欢是因为不想惹一身骚,浥轻尘是纯粹的想却不敢。
听说他的名字出自于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今日的雨很衬他的名字。
浥轻尘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神情恹恹的,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乌青,虞欢顿了顿,还是微微一笑:“是你啊,坐吧。”
她招手,喊来服务员,给浥轻尘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浥轻尘呆呆地坐下,双手搁在桌上也不安分地纠缠。
“出什么事了?总不该是何阿姨破产了吧?”虞欢轻笑,端起杯子。
浥轻尘抿着唇,眼眸垂下,似乎是思考良久才道:“白露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