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下地狱,她们活着,那我必然也要她们生不如死!”
后来虞欢又去向班主任求证死者是否有向他反映过自己的处境,班主任有点愧疚和尴尬,虞欢又去以相同的问题问过死者的父母,父母沉默了。
班主任面对女孩的求助时,选择了敷衍的笑容和让她道歉求和,父母面对女孩的倾诉时,选择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问题”的质疑。
有的时候人在遇到某些挫折的时候,大部分人,尤其是较有资历的同事和父母亲人,他们给你的不是安慰,而是更深一步的打击。
于是这一类人把自己封闭成了一个死圈,没有人可以倾诉,没有人可以信任,终日精神恍惚,他们甚至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如今,白露也正处于这样一个时期。
而虞欢要做的,只是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告诉她:“哭出来吧,没关系的,你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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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出生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原生贫困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处境可想而知。
小时候她只能偷偷吃一点铁罐子里面的白砂糖,而弟弟都有各种颜色样式的糖果。
父母遵循着“女孩子读书没用”,“反正都要嫁到别人家”的理念,白露差点高中都读不成,大学更是跟家里人断绝了关系,独自来到连城,一边打工赚钱交学费,一边上课。
最穷的时候,白露连续两天只喝水,吃一个苹果,长期以往,以至于她的身体都能耐受得住低血糖。
大学花费巨大,为了来钱快,白露迫不得已才去了夜场,她长得漂亮,总是能吸引很多人。
她运气算好,第一个就是浥轻尘。
白露穷怕了,不经历穷的人压根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和绝望,身边的人换着新衣服新手机新鞋子,用着高档的护肤品化妆品,吃着各种美食零食还浪费。
癌症什么的在穷面前都不算病。
她知道浥轻尘这种人不会轻易为谁停留,就像她问浥轻尘:“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啊?”
浥轻尘双手叠在脑后,躺倒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笑容,眼里露出了光。
然后他偏头看她,伸手抚摸着她黑长的直发,这是白露特地摆出纯洁的模样,虽然她平日里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发丝在浥轻尘指缝间穿过,他眼里的光又转换成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