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觉得自己或许一点都不了解江弦生,过去的十几年她一直都在逃避这个已经扭曲的家庭,父母的各自荒唐,不经意之间带给孩子的影响,而江弦生一直都留在这个家里。
虞欢突然燃起点点愧疚,大概是没心没肺之后还有血浓于水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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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可没想到你会来。”江弦生推了推眼镜说。
前面是老师在做示范,作为模特的云雾里将头发扎起来,老老实实坐着,一动不动,光打在她身上,美得令人炫目,学生们都在此顶礼膜拜似的瞻仰她的美貌。
看到虞欢,她的瞳孔震了一下。
周围都是摆放有序的画架,一条小凳子,挂在画架上的素描纸,怕学生们看不清,还有会投影仪投放到屏幕上。
黑乎乎的地,都是铅灰,墙壁上用胶布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有老师示范的,也有画的不错的学生的,从素描到水彩,眼花缭乱。
江弦生跟老师说了一下就跟着虞欢出去了。
“云阿姨生日你怎么没回来?雾里都回来了。”虞欢带他去楼下的小卖部,那儿连接着食堂,有凳子坐。
虽然云雾里第二天就回了芮阳市。
江弦生去买了两瓶水,递给她,白皙俊秀的脸上还沾了铅灰,跟个小花猫似的,一出有空调的画室,细密的汗珠便从鼻尖冒了出来。
“我怕我去了,现场会很混乱。你觉得云梦泽看见我是什么反应?”
“抢自己心爱女人的狗男人?”
“有这么说自己弟弟的吗?”
虞欢大笑,拧开瓶盖:“我怕你们两个现场打起来,到时候雾里会更不好做人,就像古代亡国,人们总是习惯性将过错归顺于女人。”
“嗯,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我去了,我肯定会跟雾里走近一点,说不定云阿姨会很有兴趣把我们两个凑一对。”
别说,云太太是个天真又很八卦的女人,她的实际年龄跟所表现出来的行为压根不服,仿佛还只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
当然,这一切归咎于云承坤过于宠这个妻子。
也算是难得了。
“你别说,云阿姨还真的做得出来,她就有想把我跟云梦泽凑一起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