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在孙涛看来,一如既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勃良安地区的华人义军,和自己没关系。因为自己交得起人头税。
移民锡兰,也和自己没关系。因为自己交得起人头税。
荷兰人围剿失败,和自己还是没关系,因为勃良安地区的义军也打不到巴达维亚。
自己在巴达维亚,过着安稳的小日子。
幼小的孩子只死了一个,剩下的居然都活了下来,人丁兴旺。
真是好日子。
母猪产下的猪仔,长大了,马上过年了,就能杀猪吃肉卖一些钱,给老婆买些花布、给孩子买些糖果。
真是好日子。
闲下来的时候,把好朋友叫来,小酌几杯,熏熏微醉,然后睡觉。
真是好日子。
听好朋友史瓦兹说,欧洲现在又在打仗。想想巴达维亚的安稳,不免觉得庆幸。
真是好日子。
城外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爪哇的事,和他似乎也没有关系。
南洋的事,和他还是没有关系。
至于整个世界,在他眼里,其实远不如自己猪舍里的这几头猪。
这样的好日子里唯一的阴霾,就是听说城外的义军,居然攻下了井里汶。
这让他有些担心,担心有一天战火会蔓延到巴达维亚。
荷兰人或许不好,但万一城外那些“叛贼”更差呢?万一他们看上了自己这几头猪呢?
他和大部分城中的华人中下层一样,害怕改变,害怕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