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又道:“账目都写的清清楚楚,募股之后,结算就是。但你们都是商人,也知生息之理。”
“我的那笔钱,就不要利息了,只要本金就是。”
“非我真的高风亮节,而是承诺了你们年息,若是不足我自补上。我要按你们的放贷的利息要息,到头来还得再补给你们,纯粹脱裤子放屁了。既如此,不若落个高风亮节的名声。”
“但还有一笔钱,这利息便不可不给。那就不是我的钱,当然也不是我借的。”
他没说这笔钱到底是谁出的,商人们却都听的明白,心想这不是更稳了?
比国公还大的,还能是谁?既有这样的入股,这买卖可就真的稳了。
“国公高风亮节。我们敬佩。至于那一笔钱,我们自是要付利息的,而且我们也愿马上就付。到时候扣除便是。”
一人说话,百人附和,都道这笔钱的利息,肯定给、募股之后就该给。
这些事既说完了,便只剩下募股一事了。
话说的越清楚,众人心里也就越踏实。至于这些人募股之外,还要预留出一些给普通百姓或者低级散户,那些人就根本不用和他们说清楚这些细节,至少暂时不用。
有钱入股的,要么是放贷之外还余出来钱的;要么就是想着放贷不容易,入股更简单的。
总归,说是普通百姓,相较于真正的普通百姓而言,倒也不普通。
待刘钰说完募股的数额后,在场众人唯独感觉就是这份额,实在不太多。也不知能落在自己头上多少?
其时氛围,与摊派形势大为不同。反倒是内部的人都想多认购一些,奈何额度着实不多。
本就只需要3500万两左右的股本,这里面还要预留一批给皇帝和京城里的,分出去一些给荷兰人以免吃独食,再弄出一些由散户抢购,真正能在这里分的份额,也就剩下了千多万两。
听上去好像挺多,简直是大顺一年的财政总收入。但于这里,不甚太值得一提。
而且这还是刘钰故意均摊利润、提高股本用于前期投入的缘故。要不然,这个数额还得砍半。毕竟大量花钱的基建,荷兰人留下了极多。
这里面如果完全按照商业规矩走,这些商人其实分的更少。
真要算起来,大顺海军打下的南洋,荷兰的仓库、港口、种植园、工厂、维修厂、印度港口、印度那边的荷兰转交的专营权等等,是否算过“国有资产”?
真要按照商业规矩,这些要不要折算成股本?
按照商业规矩,是要折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