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行为,即便是在大顺,那也是重罪。
而且刘钰把准了皇帝的脉。
既然皇帝花了几千万,准备治理淮河。能不能治好先不提,废弃漕运又治理淮河,显然是希望这里的统治能够安稳下来。
想要安稳,就得动土地。
动土地,就得想办法。
大顺的根基是小农,这一点皇帝心知肚明。黄淮地区这块帝国之癌,不是只靠治水能解决的,皇帝也清楚。
尤其是这里的兼并和士绅问题,因为天灾、水旱等问题,比别处更严重的情况下。
怎么解决?
均田太吓人。
但刘钰负责找罪状,到时候控诉一番,告发几千人,来一场牵连甚广而又在大顺之内名正言顺的大案,解决掉皇帝花了几千万两治淮之后想解决的土地问题,皇帝自会支持。
既然文字可以为大狱的名目。
那么自然也可以有别的名目,兴起一场大狱。
理由总能找到。
关键就在于皇帝的态度。
如果皇帝自己的心态半死不活,就彻底放弃黄淮区了,那无论怎么做都没意义。
既然皇帝投进来这么多钱,皇帝肯定也想解决黄淮地区的诸多问题,只要把握准这一点,就可以兴起一场大顺建国以来最大的大案。
甚至,可能到时候皇帝还巴不得刘钰“深知朕心”,搞出这么个大案子呢。
刘钰也算过时间。
松江府等地的十一税改革,稳定下来大约要四五年时间。
挖通淮河、解决漕运、彻底废漕,大约也是四五年时间。
南洋漕米可以稳定供给、可以保障足够的安全,也大约是三四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