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嘛,无非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赚钱当然不丢人,至少在松江府这几年的风气道德之下,不但不耻反而是荣。
明显是赚钱的买卖,几家都想要多要一份,但也知道自己多要别人肯定不同意。
若是今天不解决,回去之后谁知道谁家和谁家能悄悄联合。
是以在这种互相猜忌之下,倒是很快达成了一致。
各家先各出一条大船、三天中船,再各分一些股本,待海军的运输船到了之后,再议去造船厂下新的订单。
…………
不久之后。
长芦盐场。
若沿运河北上,到京畿一带的时候,会感觉到说不出的凄凉。
叫人恐惧的日子刚刚过去,一些人家挂着的孝布还没有取下。
但若离开运河,只看长芦盐场附近,却又是一片生机盎然。
百姓或是以小船、或是以小车,将各家囤积的盐,朝着朝廷指定的榷场里送,当面点钱。
一时间,百姓夸赞朝廷、颂扬皇帝圣德的话,不绝于耳。
然而,实际上,甚至只是在半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
若是那时候来长芦盐场各处,听到的,就是诸如皇帝昏庸无道、重用奸佞之类的咒骂。
几个月前,朝廷将在西京驻扎的西域轮戍军团回调了一部分,大量的孩儿军特务也从京城离开,对运河沿岸来了一场大清洗。
运河沿岸的百姓在那段时间,常见的场景,就是一群西北边军提着枪,冲进罗教、无为教、青莲帮等设立的供帮内弟兄的漕运水手歇脚的庵堂。
连砸带打,宛若土匪。
那段时间,但凡有人念几句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就有可能被流放到鲸海苦寒之地去种玉米。
这些刻意抽调过来的西北糙汉,与这边的漕运水手也无什么瓜葛,往往就是一群人堵住门,然后用枪托砸开庵堂的大门。
进去之后二话不说,先拿枪托照着脑袋砸两下,然后把庵堂里的负责人抓起来。抽出鞭子,帮着庵堂里的人恢复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