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因为淮南要煮盐。
所以,大片的土地,覆盖着草、树,尤其是一些荒滩,朝廷是有严格管控的。
禁止开垦。
目的就是为了淮南煮盐做燃料用。
而刘钰是双管齐下的策略,要直接把这些土地变成可以开垦。
四川盐把两湖地区抢到手,让淮南盐衰退,是一招;另一招就是晒盐法推广,晒盐法可以与盐票配合,但不容易与盐引配合,制度改革算是软件更新,为硬件更新做准备——这正是大顺的奇葩之处,先软后硬,很难做到先硬后软。
这两招一下,淮南盐区即便不废,但大量的草场、林区,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都可以开垦。
其二,小农区,和资本投入的大规模土地垦荒区,二者并不重合,互不影响。
很多荒滩,只能大规模的资本投入,才有利可图。
小农搞,三年就得撂荒跑路。
比如这些滩涂盐碱地,是可以种棉花的。但,不是小农的种法。
种一亩地的棉花,需要一亩地的草、一亩地的轮耕田、一亩地的养地田。
比如,甲地种棉花,乙地要种草,用乙地的草,覆盖甲地,防止太阳曝晒水分蒸腾出现盐碱现象。
丙地则种苜蓿、蚕豆、金花菜等,不要空着,防止土地反盐。
而丁地,则预备第二年要覆盖棉田的草。
这是淮北地区的老经验,但显然这不是小农玩得转的。
要小农种,最多三年,土地盐碱化、失去肥力,种啥也不会长的。
资本投入则不同了,人力又便宜,地也便宜都是荒滩,而苏南即将迎来一波对外出口的新高峰,正是急需棉花的时候,如何能不赚钱?
其三,还是蒸汽机的使用。
水利设施,也需要动力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