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直接把盐业的底层百姓分而治之了,盐工肯定要反、盐户绝对不反。
三五万盐工,因为失业而起义,杀个千把人,收进军队一批,问题倒是不大。
只要盐工和盐户不联合起来,而是将他们分化瓦解,那皇帝就不担心。
盐工失业了,可是盐农直接把草场入股折钱了,怎么可能联合在一起呢?
至于收税嘛……肯定更没问题。
临睡前,皇帝提笔把刘钰最后那句“臣期五年”给涂抹掉了,画了个圈,批道:“不吉,多读书,勿乱用”。
然后就心思安稳地睡下了。
第二天朝会,进宫之前,大臣们这边就已经炸开锅了。
刘钰再苏北杀了八百多乡绅,淮安两县的乡绅基本被他杀绝了,据说那边无村不戴孝,处处闻哭声。
虽然确实那些乡绅侵吞了河工款,但下手也未免太狠了吧?
这改元才两个月,出了一连串的事,朝中谁受得了?
前几天,本来之前早就说不要在论盐政改革的事了,结果偏偏就有人跳出来又上疏要求盐政改革。
然后皇帝“勃然大怒”说不是说了,勿再复议了吗?结果怒了不到十分钟,竟然被“说服”了,觉得有道理,还是要改的嘛。
然后恬不知耻地自比魏征和唐太宗的故事,说你看这不就是郑国公劝谏唐太宗故事的翻版吗?
鉴于兴国公刘钰监督淮河复海一事干的不错,按期完成,也不曾发生民变。之前又巡查了淮北盐业,有所了解,就兴国公去海州督办淮北盐改之事吧。
前几天的事已经闹翻天了,结果今天又出了这么件事。
这边还没等进宫呢,内侍又跑出来,给各位准备朝会的大臣,一人发了一本《淮安劣绅录》。
大臣们只看了几眼,全都无奈苦笑,心道今天朝会可热闹了。
等着宫门一开,依次入宫,皇帝就先表演了一番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愤怒。
把那本《淮安劣绅录》扔出去好远,狂骂了约莫十分钟。
然而,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