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边安静下来后,几名垦荒公司的人,还有那些手里有大量草荡契的场商,也被带了过来。
原本按照上次的控告,这些垦荒公司的人是被告。
现在这边的流氓打胜之后,反手一弄,垦荒公司的人成了原告了。
而这些手里有草荡契的场商,则成为了一个尴尬的存在。
县令先读了读实际上看热闹的百姓都已经知道内容的状纸,便问那些场商道:“圈地时候,垦荒公司找的你们,说你们手里有草荡契。完课印串等,一应俱全。你们自愿接受圈地补偿之款项,此事当真?”
这些场商听到“自愿”二字,心里只想骂娘。
心想什么叫自愿?
我们要是不自愿,兴国公就要查我们办私盐的事,我们倒是不自愿,但不自愿行吗?
若是别人来查,倒是好说,总能糊弄过去。
可这天底下的事,只有想不想查,没有能不能查。只要想查,自己这些人办私盐、搞私煎的事,没个查不到。
但事已至此,这时候若说不自愿,或者直接喊冤,那才是傻子行径呢。
因为……他们买草荡本身,就是不合法交易。
“大人,我等都是自愿接受圈地补偿款项的。”
“垦荒公司与我等协商,我等皆出于自愿。”
“一来煎盐从业乃天下苦业,我等早有换业之想。”
“二来所给补偿,颇为合理。”
“是以,皆是自愿接受圈地补偿的。”
“这些草荡典押契、五年之内的纳税完课证明,都在这里。请大人过目。”
小吏连忙将这些契约都拿到县令身边,县令随便抽了几张,点头道:“这倒都是真的,尤其是完课纳税的证据,这些做不得假。盐政那边也是有存根的。”
“既有证据,各项契约也都完备。那按你们所说,前几日来这里反对垦荒的那些盐户,都是刁民?”
“前几日事情之定性,当为刁民典卖草荡,不能得圈地之补偿,遂聚众反诬,人多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