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零章 最后的布置(五)

作者:望舒慕羲和 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无疑,是前者。

具体到刘钰,权哲身眼中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是开埠。

是货币出现。

是原本的农村经济全面瓦解。

是农村的土地兼并开始前所未有地发展,良民困顿。

是大顺取消了朝鲜国和日本之间的二道贩子贸易,让朝鲜国偷偷摸摸和日本贸易积攒的百余万两白银,基本都没了。

朝鲜国和大顺区别太大了,大顺自己这边都几千年的历史,汉与唐、宋与明,这些细看经济、赋税制度、官僚制度等,都截然不同,况于说同文化圈内的国家。

就算是同文化圈的,学的是这漫长历史的哪个阶段呢?

奴婢制还存在、私有土地理论上还不存在的朝鲜国,很多东西本来已经在瓦解的边缘。

开埠诸事,让这种瓦解的速度,以一种只是略慢于仿佛江苏改革一样激进的形式发生。

至少,权哲身等人是这么看待的,他的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不过要说起来,刘钰还觉得冤呢。

白银是货币。

那布匹、大米就不是货币了?

明明是朝鲜国自己搞大同米制度、贡赋折色为米制、军布制,使得某种等价物出现,促进了统一市场的形成。

统一市场已经出现,发行铸币就是个顺水推舟的事。

原先贡赋的鱼、虾、皮、药材,要都折为米,现在要折成钱,那不是一个鸟样?

开埠让货币这种等价物入场,只能说替代了大米布匹作为货币,可不能说是刘钰让朝鲜国出现了货币和私有制以及商品交换。他可没这本事。

只不过是他妈的赶巧了,赶在了倭寇入侵、明末战乱之后朝鲜国的经济恢复期完成,商品经济发展的阶段。

这就弄得仿佛是因为一切都是他导致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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