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者,死地,海也。”
“东南西北,皆不能逃,此必死之局也。”
“若无铁路,朕若为流寇乱贼之首领,必要拼死一搏,不可渡河向北、亦不会兵抵富庶之南,必要越过运河、旧黄河,直入中原,转战川楚,拖以待天下有变。唯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而一旦如此,中原川楚糜烂,则天下乱矣。便成不得事,亦恐为王前驱。”
“然既有铁路,则可保中原荆楚无虞。”
“届时,便可急、可缓。”
“急者,守黄河、守中原,自东海出兵,挤于绝境,歼而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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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者……日后残留之民无多,则或均荒田、或移之往海外。”
“是以若修第二条路,则必徐州而至海州。一则保海州之盐;二则防皖北之乱。切割地方,使之无论哪里起事,都不能糜烂数省,不过一省之地。”
“只要将他们困在一省之内,不至糜烂数省,则以松苏之钱、辽东之粮、南洋之米、京畿之兵,皆可剿平。”
“其中关键之物,一则海军。无海军,则无松苏之税。”
“二则铁路。无铁路,则无切割之势。”
“其余者,变亦可、不变亦可。”
“变,则重在移民域外。每有灾,则募其青壮,往扶桑、南大洋。”
“不变,则一切如旧,不过只方便了赈济与镇压而已。”
“是以,天下事,只在这几处。这几处不乱,则无大碍。”
说罢,手指在地图上,划了几个圈。
然后缓缓道:“此为守成之法。若连这几件都做不到,便是守成,都守不住。今日守成,已与过去不同。”
皇帝这是在手把手地教太子,到底什么叫“守成”。
过去的守成之法,现在已经完全不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