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虽位卑,却也知道,如今天朝人地矛盾日盛,随着人口滋生,粮食日益不足。”
“为社稷长久、为圣朝流传,我等又亲眼目睹了这扶桑土地之广、垦耕之易、气候之宜。听闻东边英人已有数百万口,本朝晚了一步,正该如黄河、戍边等大事来看待。不惜代价,加大移民,尤其是要变革税制、行均田法,以为长久计……”
这话,让李欗心里一咯噔。
这话倒不至于说会被抓起来打死。
大顺说的比这过分的,有的是。
但是,有些话,有些人说可以、有些人说就不行、有些人听了也会惹出许多麻烦。
就如现在这番话,这几个年轻人,随便说,哪怕是直接公车上书给皇帝,那也无所谓。
可对李欗来说,这话听着就有些别扭了。他是皇家内实学派的代表人物,而这些人说的变革税制、行均田法等东西,牵扯的可不只是简单的一句“改革”,而是直接涉及到实学派的地位、科举制是否要变、近百万的士绅生员的特权……
或者说,这是要直接动大顺的统治基础的。这些事,李欗年轻的时候还是挺愿意掺和的,随着年纪越大、权力越大,他反而不敢也不想掺和了。
尤其是眼看着这一次朝廷出兵,刘钰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一些事,以及过多地在北美干涉,李欗其实看出来很多问题。